“兄弟,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呐。”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拍拍閆波的肩膀,“但我們這些不幸的人不應該沉默。”
“哦,你是?”閆波故作迷茫。
“彆問我是誰。”青年申請嚴肅,“我隻想通過我的方式,來幫助那些無辜和不幸的人們。”
“怎麼幫?”
“鬨!”青年說得斬釘截鐵,“隻有鬨才能解決問題,小鬨得小錢,大鬨得大利,如果你能鬨到北京去,那你就發了!”
“可怎麼鬨呢?”閆波道,“人家醫院不理睬,鬨也白折騰。”
“嗬嗬。”青年一笑,低聲道:“要不我來找你乾嘛?”
“哦,你有法子?”閆波露出驚喜的表情。
“那當然,專業的。”青年道,“怎麼鬨、鬨多大,我能給你很好的建議,但最後還是由你來定。”
“怎麼收費?”
“那就要看鬨多大了,最後得多少錢。”青年道,“就你家這事,我看起碼十七八萬。”
“可醫院說隻給三萬多。”閆波道,“十七八萬,怎麼搞呐?”
“那不用你操心。”青年道,“隻要跟我合作,你們就跟著喊喊,然後便等著拿錢。知道嘛,遠的不說,就說最近,從人民醫院到婦幼保健院,再到中醫院,我們都有成功的範例。”
“行,我和家人商量商量,明天給你回話好不好?”閆波說。
“沒問題。”青年點頭答應,“我姓張,到時我打你電話。”
“好吧。”閆波道,“不過我就是不太放心,你們有沒有這個能力。”
“難道還能騙你不成?”青年道,“事前一分錢不收你的,事成之後才拿錢,你怕啥?”
“不是折騰費事嘛。”閆波道,“這樣吧,看你還挺有把握的,我們就合作吧,家裡我說了算。”
“那行,你給個條件,鬨成啥樣?”青年麵露喜色。
“當然是最厲害的了。”閆波道,“能要多少錢就要多少錢,不過你們怎麼收費?”
“很公平,提成,百分之三十。”
“三十?”閆波道,“太高了些。”
“高?”青年脖子一伸,“也就咱們榆寧才剛開始興起這行,你到外地看看,特彆是大城市,起碼對半!”
“那成,就百分之三十吧。”閆波道,“不過你得把你的計劃安排跟我說說。”
“用不著。”青年搖搖頭,“你隻管把你家庭的人員情況告訴我,彆的一點不用操心,到時你們就跟我們的隊伍喊喊,然後隻管伸手拿錢就是。”
“我看用得著,畢竟我們也是參與的,不了解些情況出了亂子怎麼辦?”閆波道,“而且,你不說明白,萬一到時瞎胡鬨一通,我們還擔當不起呢!”
“老哥,這是規矩,不能說的。”青年道,“總之你放一萬個心就是。”
“那算了,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閆波搖搖頭,“我們還是自己找找醫院吧。”
“唉。”青年看著閆波,搖搖頭道:“好吧,就破例說一次,其實這都是套路。首先,不問青紅皂白,先拉橫幅到醫院大門口,叫鬨一番,醫院自然就重視了。其次,選派幾個人直接找領導,談賠償的事,這期間要唱紅白臉,有人要打要殺,還得有人勸著拉著,啥領導不懵?不過一般情況下,這個環節提出的條件是得不到同意的,那接下來就是第三步了,來真的,先堵大門,如果保安看得不緊,再弄幾個人衝進去逮醫生猛打一頓再說!”
“這,這好像不行吧。”閆波道,“醫院會報警的。”
“沒事。”青年洋洋得意,“路口有人望風,警車來了就通知,我們就撤。”
“留下我們?”閆波驚道,“我們咋辦?”
“你們不用慌,你們是病人家屬,公安能把你們怎麼樣?”青年道,“病人家屬鬨騰,沒啥大事的。”
“這樣說來,堵門鬨事啥的,也沒多少指望了。”閆波垂頭喪氣起來。
“你不知道滴水穿石麼,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三次不行咱就到市裡去!”青年道,“總歸是有辦法的。”
“唉,我看呐,有點懸。”
“懸啥?”青年道,“事情由我們來辦就不懸,老板是有能耐的人。”
“哦,那還行。”閆波點點頭,“要不這樣你看成不,拉橫幅堵大門就先不要了,先找人去領導辦公室談,給他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