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說什麼好呢。”竇成芹看著馬小樂,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我什麼都不說了,石頭塊子還能墊個桌腿,以後你要有用得著我們的時候儘管開口,誰要說半個不字,誰就……”
“嗌嗌。”馬小樂打斷了竇成芹的話,不想讓他說出些不吉利的話,“竇大姐我跟你說,就竇萌妮這事,如果有人要問我是誰,就說我是他哥,不能說彆的,要不對我不好,知道麼?”他沒忘儘量避免可能會帶來不利的地方。
“行,雖然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你說什麼我們就聽什麼。”竇成芹使勁點點頭,又歎了口氣,“唉,現在這事越來越不好了,也怪我多嘴,上午打了個電話給我哥,說萌妮出了點事,結果他下午非要來看看。他來有什麼用?弄不好還會添亂子。”
“也沒啥。”馬小樂道,“自己女兒出事了,當然得來看看。”
“唉,也隻好這麼想了。”竇成芹還是歎氣,抬頭看看桌子上的小鬨鐘,“我得趕緊去醫院給魏倩送飯去,回頭還得去車站接我哥。”
“魏倩已經吃了。”馬小樂道,“我來之前到醫院換她出去吃了。”
“那你呢,在我家隨便吃點吧。”竇成芹話音剛落,魏小夢就站了起來,飛快地盛了一碗米飯,放到桌子上,看著馬小樂。
馬小樂本來不想吃,但看到魏小夢的樣子,隻好坐下來,他覺得要是離開了,魏小夢會很失望。
說實話,菜不太合口,大白菜燒豆腐,油很少,鹽倒不缺,很鹹。“幸虧鹹,要不還真是不好下飯。”馬小樂暗道。
一碗米飯很快下肚,魏小夢把手伸了過來,“叔叔,我幫你盛。”
“不了,叔叔半中午才吃了東西,不是太餓,一碗就飽了。”馬小樂笑了笑。
魏小夢也笑了下,左臉頰上露出個淺淺的酒窩。
“竇大姐,你哥啥時到,我去接他吧。”馬小樂站起來,問正在洗衣服的竇成芹。
“你不認識他,恐怕接不住。”竇成芹道,“我接就行。”
“那我帶你一起去,開車子快一些。”
“也好。”竇成芹道,“早點接來早安頓,也讓魏倩那丫頭回去歇息歇息。”
不一會,竇成芹洗完了衣服,時間也剛好,便和馬小樂一起去了車站。
路上,竇成芹告訴馬小樂,竇萌妮家在縣城郊邊,其實就是農村,他哥竇厚成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頭腦並不開通,就知道死趴趴地種地,所以家裡一直是窮巴巴的。
馬小樂沒說什麼,隻想著明天見了郝仁該怎麼說。
很快就到了汽車站,大門外,一個東張西望的樸實漢子,很紮眼。
“是萌妮他爸!”竇成芹說道。
馬小樂將車停下,竇成芹趕忙下來。
竇厚成的腳下有兩樣東西:一個蛇皮袋,裝滿了大米;一個是竹簍子,裡麵是兩隻老母雞。他說母雞在家還在產蛋呢,聽到竇萌妮住院了,也得抓過來,燉幾碗湯給她補補。
看到這一切,馬小樂心裡酸酸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上車,竇厚成就問啥時能見到閨女。竇成芹說很快,不過也不著急,先到她家站一下。
竇厚成說行,剛好把母雞殺了,燉碗湯帶過去。說完,掏出煙抽起來,當然,沒忘了客氣,問馬小樂抽不抽。
馬小樂說不抽,竇厚成笑笑,說不抽就不抽吧,不是啥好煙,烈得很。
煙味果然嗆得很,在車內狹小的空間裡尤為刺鼻,馬小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哥,你彆抽了,嗆人呢。”竇成芹說。
“哦,好好好。”竇厚成看了眼馬小樂,不好意思地笑笑,“這位大兄弟是……”
“就是救小夢的大恩人!”竇成芹道,“恐怕這回,又得麻煩他……”
竇成芹想說又得麻煩馬小樂幫助竇萌妮了,可這麼一說,就表明竇萌妮出的是大事,她上午在電話裡可沒說多嚴重,隻是說竇萌妮出了點事。
可不管怎樣,最終瞞是瞞不住的。
“哥,萌妮出事了啊。”竇成芹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不是說過了嘛。”竇厚成似乎並不是太擔心。
“出大事了!”
“大事?”竇厚成一愣,這才緊張起來,睜大了眼問:“到底啥事?”
“她上班的時候,和顧客發生了矛盾,被打了。”馬小樂見竇成芹難開口,便插了話。
“就這事?”竇厚成道,“那人家客人有氣也難免,打兩下就打了,難道還打得不輕?”
“嗯,是不輕,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