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誠對這個女兒真是越來越失望,越來越灰心。
他長長歎了一口氣:“能保住你的性命,已經是為父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
“日後嫁到西域,你定要好生伺候自己的夫君。”
“西域王年老貌醜,後宮又有妻妾無數,但西域王妃的位置空懸。”
“當初他肯提出娶你為妻,也是存了兩國交好的念頭。”
“隻要你好好表現,說不定王妃的位置非你莫屬。”
“若你肚子再爭氣一點,嫁去之後早生鱗兒,還能為自己求一個太後的名份。”
陳香香恨聲打斷父親的囑托,尖聲吼道:“不,我寧可去死,也不會嫁給那個又醜又老的男人。爹。”
她撲跪到陳子誠麵前,抱住他的雙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女兒真的知錯了,您再進宮去求求陛下,讓他法外開恩,饒女兒這一次吧。”
陳子誠又是心痛又是難過,將跪在自己腳邊的女兒扶了起來。
無力道:“香香,你認命吧!你可知道,這次下令將你遠嫁西域的命令是何人所下?”
在陳香香殷切的目光中,陳子誠咬牙切齒道:“正是被你心儀多年的七殿下!”
“不……這不可能!”
深受打擊的陳香香驀地瞪大雙眼。
“他不會對我這麼殘忍,定是洛千凰那個妖言惑眾的女人對我恨之入骨,才會想出這麼殘忍的方法想要置我於死地。”
看著女兒那一臉瘋魔的樣子,陳子誠覺得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乾。
在北漠,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品相爺,卻也因為這個身份不得不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決定。
七殿下、洛千凰抑或是那個秦禦使固然可恨。
若自家女兒能夠謹守本分,安安穩穩以相府千金的身份隨便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又豈會生出這許多事端出來。
還是陳香香自己作死,偏要自不量力的去挑釁不該挑釁的對手。
能落得今天這個下場,隻怪她技不如人,命運不濟,活該遭此一劫。
對女兒大感失望的陳子誠並沒有給陳香香繼續哭訴的機會。
隨意安慰了幾句,便派人著手準備遠嫁事宜,匆匆將陳香香塞進了送嫁的花轎。
被推搡進轎子裡時,飛揚跋扈慣了的陳香香意識到自己氣數已儘,再也無力翻出上天為她安排的這絕望的陷阱之中。
“香香。”
送嫁的轎子行至京郊數裡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轎外傳了過來。
陳香香拉開轎簾,就見攔住送行隊伍的不是彆人,正是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八皇子蕭傾昱。
很久以前,陳香香就知道蕭傾昱對自己情深不悔,可那時的她,隻一門心思的愛慕著蕭傾昱,眼裡哪裝得下其它閒雜人等。
和俊美無鑄的蕭傾塵相比,蕭傾昱就像紅花旁陪襯的綠葉。
不但氣勢長相略敗幾籌,就連才華能力也無法比擬。
從小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陳香香,打從記事起就立下誓言。
長大之後定要嫁天下間能力最非凡、長相最俊美的男人當妻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她第一次看到貴氣衝天的蕭傾塵時,一顆芳心淪落。
眼裡哪還能容得下各方麵都不如蕭傾塵的蕭傾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