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出去不安全,你住下吧,我要出去。”陸澤沉聲說了一句,戴上鴨舌帽和口罩,打算離開。
“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宋言莫名有些擔心。
“有些事情要處理。”陸澤沒有多說,他怕宋言和他獨處尷尬。
也怕……和宋言獨處。
隻要和宋言獨處,他的心跳就會很快。
“那你早點回來,我一會兒就走了。”
陸澤點頭。
等陸澤離開,宋言起身看了一下家裏,陸澤好像能不碰的東西從來都不碰,碰過的東西也會立刻恢複原樣,家裏就好像沒有人住過的痕跡。
……
海城的夜已經很涼了。
陸澤走在河岸邊,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
他在等,等宋言離開了再回去。
他隻是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宋言。
十年……十年前的愧疚,十年間的守護,他寧願宋言毫不知情。
他寧願宋言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就是那種可以爛在淤泥裏的人,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死。
讓宋言記得,反而給她增加了負擔。
明知道……
他什麽都想的那麽明白,還是一時衝動去見了宋言,還鬼使神差的住在她這裏。
歎了口氣,陸澤手指發顫的點了顆煙。
這樣下去不行啊,他不能有別的心思,也不能有留戀和牽掛。
抽完煙,陸澤將煙蒂撚滅放在了垃圾桶裏。
吹了會兒冷風,陸澤想睡在長凳上,以後就不去那邊了。
可他……還是想再回去看看。
……
打開房門,陸澤愣了一下。
宋言沒走,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無措的站在門口,陸澤轉身想走,可沉默了許久,又回到臥室,將被褥拿了出來,蓋在宋言身上。
宋言看樣子是真的累了,睡的很沉,沒有任何防備,與十年前一樣。
眼眶紅紅的,明顯睡前是哭過的。
十年前,那些人綁架了宋言,她在昏迷中也是睡得這麽沉,好像對所有人都沒有防備心。
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壞人。
“小狗呢……”陸澤記得很清楚,那年,宋言醒來見到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問那隻受傷的小狗。
陸澤愣了好半天,大概也是因為那句話,讓他下定決心要護著她。
“噓。”陸澤衝宋言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們都睡了,你喝點水,吃點東西,我找機會放你走。”
宋言乖乖的蜷縮在角落裏,看著四周的昏暗環境,不哭也不鬨。
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被綁架了。
“為什麽要綁架我?”宋言小聲問了一句。
“老大的目的,我不知道,可能是為了錢,也可能是為了別的。”那時候,陸澤也不知道綁架宋言的人是什麽目的,他原本以為單純隻是為了跟顧家要錢。
後來才知道,老大和顧家老爺子有仇,原本要綁架的是顧家的繼承人,顧景霆。
因為顧景霆上學下學都有專車接送,不好下手。
而宋言,總是沉默不語,喜歡自己一個人走。
“小妮子長的可真水靈,跟小仙女似的,綁都綁了,不消遣消遣,說不過去。”
有人要對才十五歲的宋言下手。
“少他麽發瘋,她才多大!”陸澤護著宋言,不許那些人碰她。
可羊進了虎口,怎麽可能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