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剛開始她是出於感激，出於感動。

但慢慢的，她會變的。

她是人，人心是肉長的，不是冰山。

譚鬆臣對她很好，就算是冰山也已經融化了。

她承認，顧景霆有自己的苦衷，他也需要被救贖。

她明明可以救顧景霆，可她卻選擇了放棄，選擇了譚鬆臣。

她不是聖母，不是天神，她拯救不了所有人。

她是很自私，她隻想著拯救自己。

選擇譚鬆臣是自救，選擇顧景霆未來可能還要繼續受折磨，她無法說服自己，繼續留在地獄裏。

這是現實。

選擇譚鬆臣才是現實。

在顧景霆為了除掉秦勉墜落海崖的時候，宋言恨不得跟著一起跳下去，永遠死在海裏。

死了就能結束這一切了。

可她懷了譚鬆臣的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

她也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她愛上譚鬆臣了。

她也想自私一次。

這一次，她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普通，平凡。

一家人，其樂融融。

……

譚鬆臣的心跳的很快，宋言做出保證，他就已經滿足了。

無論將來會不會出現其他變故，隻要宋言現在說愛他。

隻要他們活著，就要永遠在一起。

“明天和意外，永遠都不知道哪一個先來，所以，譚鬆臣，我們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宋言躺在譚鬆臣懷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有我陪著你，還有肚子裏的寶寶。”

宋言笑了笑。“我們會很幸福的。”

“嗯。”

……

恒遠國際。

“譚鬆臣會幫我們嗎？先生就不怕他……”手下有些擔心，譚鬆臣和顧景霆是兄弟，那麽多年的兄弟，怎麽可能……

“他不會幫我們，但知道他心中有怨言，那就夠了。”鄭招遠笑了笑。“譚鬆臣如果幫我們對付顧景霆，那才是真的有問題，那也不是我認識的譚鬆臣了。”

“先生的意思是……”

“無論譚鬆臣是出於什麽目的和我說這些話，他都隻是個引子而已。”鄭招遠活動了下手腕，將腕表摘下來扔在了桌上。“譚鬆臣可以利用，如果宋言知道譚鬆臣和我一起對付顧景霆，你猜猜宋言會幫誰。”

“宋言是顧景霆的死穴，也是軟肋。”

利用宋言，把他們所有人攪的雞犬不寧。

“顧景霆就像是泥鰍，而且有人在幫他，他不是一個人。”手下蹙眉。

“他當然不是一個人，秦子煜，陸澤……”這些人都在幫他。

鄭招遠用力握緊手指，解開領帶。“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宋言的孩子還有幾個月就出生了，在那之前，先解決堂口的問題，最好將證據都處理乾淨，別讓警方查過來。”

“是！”

想要除掉顧景霆，就隻能盯緊宋言了。

隻要顧景霆死了，他就能……真正的重生。

他也想看看這個世界的美好，有兄弟，有朋友，有家人……

是什麽滋味。

“出去吧。”鄭招遠脫下西裝，解開襯衣，健碩的後背上密密麻麻全是疤痕。

像是鞭子抽打出來的痕跡。

冷眸看著窗外，鄭招遠的視線越來越冷。“該死的人都死了，我才能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