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店裏坐不下了,但是進門就是客,人家再是混子,又沒亂來,而且一個個還梅姐梅姐地喊得親熱,孫豔梅也隻好接待。
可店裏就這幾張桌子,實在是沒地方給後來的這夥人坐,孫豔梅為難起來。
正在炒菜的李浩然歪頭看到店裏的人多得沒地方坐了,就衝孫豔梅喊道:“梅姐,去對麵餐館借幾張桌子過來!”
這個問題孫豔梅也想到了,但是同行是冤家,現在大家的生意都不好,對麵家是個夫妻店,雖然不是川菜館,但生意還不如他們,就因為這樣,那老板娘早就對孫豔梅指指點點的了,暗地裏罵孫豔梅是個騷母狗破爛貨,把男人一個接一個地勾引到店裏來。
有人把這話傳到孫豔梅耳朵裏,因為不是當麵罵的,孫豔梅也沒太往心裏去,可是現在要她去跟人家借桌子凳子,是有點為難她,再說了人家也不一定借給她。
李浩然的建議大家都聽到了,看到孫豔梅為難,混子們知道她不好意思去,其中一個長毛說道:“梅姐,你不好意思去,我們去。”
沒等孫豔梅說話,幾個混子就走出店門,徑直去了對麵的餐館。
這幾個家夥都是橫行霸道慣了的人,一走進人家店裏,連招呼都不打,搬著人家桌子凳子就走,惹得那家老板娘追到店門口大喊大叫:“不得了了,大白天的搶劫了!”
其中一個混子倒回去指著那婆娘的鼻子說道:“你再喊老子捏死你!”
老板娘沒了聲音,男的揉著眼睛走出來,看樣子是在裏屋睡覺,當看到對麵豔梅川菜人滿為患,不解地問他老婆:“對麵家是咋子了?”
“不曉得,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看樣子全是混子,他媽的孫豔梅風騷到這個地步了?,招了那麽多男的來店裏。”
“他先前的那個男人去給黑老大當打手了你不曉得?肯定是那一幫子人。”
老婆娘白了男人一眼,“人家哪家男人都有點出息,就你狗日的一天吃了睡,睡了吃!”
男人一聽這話不高興了,“人家孫豔梅還能勾引男人呢,你會嗎?”說完冷著臉回店裏繼續睡覺。
那婆娘喃喃自語:“老娘勾不勾引男人你曉得?你狗日的要是死了,老娘照樣天天帶男人來店裏。”
那幾個混子搬著桌子凳子走進豔梅川菜館,發現根本沒地方擺,於是就搬到店外麵,擺在店門口坐了。
幾十個人等著吃飯,天氣又熱,李浩然忙得汗如雨下,孫豔梅的背心也被汗水濕透了。
小餐館不像大酒樓,灶火隻夠一個廚師使用,孫豔梅就隻能給李浩然打下手,洗菜切菜,待李浩然炒好了菜又端到外麵去給那群混子。
李浩然的汗水濕透了衣服,他隨性把衣服脫了,光著上身炒菜,一身肥肉隨著他炒菜的節奏晃動著,腮幫子上的汗水時不時地滴落到鍋裏他也不管了,反正是喂這一群牲口,還講究那麽多乾嘛。
由於人太多,孫豔梅每一次端菜出來,都會被這一群豺狼哄搶,三兩下就吃光了。她也不管了,隻管往桌子上一丟,隨他們去搶去,然後在一本本子上記下哪一張桌子上了什麽菜,以便待會兒好算賬。
先前她還有些擔心這群牲口吃了不給錢,後來一想應該是楊華叫來的,再怎麽樣也不至於收不到錢。
菜一盤一盤地被端到桌子上,廚房裏的食材也越來越少,陳三他們幾個先來的,吃飽喝足後就先走了,孫豔梅要找錢給他,他說梅姐你們今天太忙了,改天再算。
陳三他們幾個才剛走,又來了七八個混子。孫豔梅頭大起來,店裏的食材和酒水就快要用完了,而坐在店裏等吃等喝的人還有很多,況且外麵又來了人。
酒水什麽的還好辦,打個電話供貨商就送來了,可是食材都是親自去買的,兩個人都忙不過來,哪還有人手去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