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河掛斷了電話,笑靨如花的把玩著手裏的木盒子,又撥出一個號碼。
“你說的地方我已經到了。”蘇菲婭站在荒寂的後院,雜草幾乎都有一人高。
江清河道:“我姐很快就會過去了。”
“你最好沒耍我。”蘇菲婭放下手機,撥開身前那茂密的草叢。
別墅前,計程車穩穩的停在路邊。
江清檸一路心急火燎的跑進了宅子裏。
不遠處,幾輛奔馳也一並停了下來。
“江先生,沈太太回了江家。”保鏢匯報著情況。
“守在那裏,別讓任何閒雜人等靠近。”
別墅裏,江清河笑意盎然的從樓梯上走下來。
江清檸氣喘籲籲的瞪著她,“盒子呢?”
江清河一臉無辜道:“我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了,好像是你母親的骨灰,我這才發現我犯了錯,所以我已經替你把盒子埋起來了。”
江清檸抬起手一巴掌不留情麵的打在江清河臉上,怒不可遏道:“誰允許你動的?”
江清河被打懵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她委屈極了,說著:“我這不是想著讓你母親入土為安嗎?”
“你埋在哪裏了?”江清檸抓緊她的胳膊。
江清河輕咬紅唇,“後院。”
江清檸將她推開,拿起院子裏的鏟子就往後院跑去,絲毫不顧及自己那四個月的肚子,一個坑一個坑的刨著。
江清河捂著紅腫的臉,道:“我想著要找個風水寶地,得是人傑地靈的地方才能讓你母親入土為安,所以我埋在了那顆黃果樹旁。”
江清檸有些力竭,頭也不回的跑向了那棵參天大樹。
陽光灑下,樹影潺潺。
江清檸蓬頭垢麵的挖著坑,一邊挖著一邊暗暗的咒罵著:“江清河,你這個癟犢子究竟埋了有多深?”
“鏗鏗。”鏟子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
江清檸急忙丟開鏟子,就這般用手將泥土刨開。
盒子上布滿了泥土,臟的已經不成樣子了。
江清檸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把盒子上的灰土全部抖乾淨。
突然間,她身前的陽光被一道身影擋住了。
江清檸下意識的抬起頭。
來人逆著光,五官模糊,但她卻能看出大概,這個人滿臉堆著笑,笑得很賤很賤。
蘇菲婭撿起了被她丟棄在一旁的鏟子,揚唇一笑,手裏的鏟子高高的揮下。
“嘭。”江清檸隻覺得雙眼被一片血色染紅,她甚至都來不及叫一聲,就這般倒在了地上。
盒子滾在了地上,裏麵僅剩的一點骨灰完全灑了出來,慢慢的融進了泥土裏。
江清檸拚了命的想要把撒出來的骨灰撿起來,手指頭往盒子方向伸了伸,腦袋卻像是破了一個口子,寒風肆虐的往那個口子裏灌去。
她痙攣了兩下,再也沒有了力氣。
蘇菲婭走到了盒子前,鏟子抵在那個早已上了歲月的木盒子上,她笑著說:“很珍惜這個東西?”
江清檸張了張嘴,大概是在求著:“不要,不要。”
蘇菲婭不容猶豫,鏟子一揮,木盒子瞬間四分五裂,裏麵殘餘的骨灰也是隨風而散,一點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