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見著那一地的血,哪裏敢耽擱,急忙扶著她往急救室跑去。
江清檸推開洗手間門,瞧著空蕩蕩的走廊兩側,也沒有再過問什麽,自己就往檢驗科走了過去。
檢驗科前,寥寥數人。
江清檸還算是知道檢驗流程,將信息單和檢驗杯一同放在收檢台上,隨後便坐在角落的椅子處等待消息。
一名女子毛毛躁躁的剛把檢驗杯放在台上,手一抖,不小心把旁邊的另一隻打翻了,她心裏一慌,四處環顧一圈,確定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毛躁之後,鬼迷心竅的把自己杯子裏的尿液倒了一半進去,隨後若無其事般坐在了休息區。
小護士一路氣喘籲籲的跑上前,“沈太太,您怎麽自己過來了?”
“沒事,我已經放上去了。”江清檸兩隻手故作很平靜的疊放在膝蓋上。
“您就安心的坐在這裏,接下來的事都交給我。”
時間一分一秒彈指即逝。
沈老夫人等不下去了,親自跑來檢驗科,一眼就見到了拿著報告單麵色嚴肅的江清檸,更是疾步走來。
江清檸把報告遞給她,“還真是。”
沈老夫人也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難過,這孩子受了那麽多苦,自己怎麽忍心看她再受累?
思及如此,她劈頭蓋臉就把家裏的罪魁禍首狠狠的罵了一頓,“這男人都不是玩意兒。”
“阿嚏。”沈烽霖睡了一覺,依舊頭暈目眩。
屋子裏空蕩蕩的,他立馬謹慎的掀開被子,高燒之下,他雙腿一陣發軟。
客廳隻有沈天浩獨自一人在望天興歎。
他甚至不解的是自己空有一身抱負,更是天資聰穎,為何好好的一盤棋會被自己打得稀巴爛。
這一切的一切絕對是江清檸的錯。
越是這麽想,沈天浩越是滿目憎恨,恨不得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
“你一個人嘀嘀咕咕的在說些什麽?”沈烽霖問。
“沒什麽,就是想宰了江清檸。”沈天浩未經考慮脫口而出。
話音一落,整個別墅內外一片死寂。
沈天浩渾身僵硬的轉過身,他轉動的太艱難,幾乎都能聽見自己骨頭哢嚓哢嚓在響。
沈烽霖目光如炬,不喜不怒的看著他,重複問一遍,“你在說什麽?”
沈天浩打著哈哈笑得像極了智商缺陷的傻子,他道:“沒什麽,我隻是在練習如何自己跟自己聊天,自話自說而已。”
“檸檸呢?”
“奶奶來了,帶她去醫院了。”
沈烽霖穿上外套,作勢就準備出門,隻是剛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
沈天浩高懸的心臟本是慢慢地放了下來,隻是這口氣還沒有完全鬆懈,又見對方原路返回了。
沈烽霖高燒之下,身體有些發虛,他隻覺得一陣熱一陣涼,怕是堅持不了那麽長時間的獨自開車,他問:“你能開車嗎?”
沈天浩潛意識裏覺得三叔這句話是在啪啪啪打自己的臉,他委屈的埋下頭看了看自己明顯已經有些萎縮的雙腿,最後又可憐兮兮的抬起頭甚是無助的看向三叔。
沈烽霖道:“我可能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