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男人的身形晃了晃。

沈烽霖背靠著牆，揉了揉額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沈烽霖看了看屋外若隱若現的身影，並沒有動作。

“叩叩叩。”敲門聲再次響起。

江清檸等候在外，數著時間，在她數到第三時，緊閉的房門敞開了。

男人長身而立，眉眼所及之處，全是她的影子。

江清檸如鯁在喉，明明出門前想好了說辭，怎麽一見麵，又卡殼了呢？

沈烽霖道：“怎麽了？”

江清檸支支吾吾了好一陣，道：“你還沒睡？”

“你也沒睡？”沈烽霖不答反問。

江清檸輕輕咬了咬唇，“那個藥沒什麽效果嗎？”

“又不是靈丹妙藥，如果一貼就有效果了，那肯定是加大了藥劑。”沈烽霖讓開了身子，“進來說話吧。”

“我就不進去了。”江清檸有些別扭的踮了踮腳，“我見你房間還亮著，就過來看看，睡不著也儘量躺著，困了就能睡著了。”

沈烽霖見她要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以為檸檸是來給我答案的。”

江清檸這下子眉頭皺的更緊了，“非得要個答案嗎？”

“你還可以再考慮考慮，我不急。”

“三爺，你該知道的，我留在你身邊，沒有意義。”江清檸推開了他的鉗製，“你沒有遇到我之前，順風順水，人人尊敬，而我呢？帶給你的，隻有不幸。”

沈烽霖好像聽了一個笑話，笑出了聲，他道：“你信命嗎？”

江清檸垂眸，“我希望你的未來扶搖直上，讓所有人都望塵莫及，而我，默默的就在身後。”不是誰的軟肋，不是誰的負擔。

“所以你的答案是不會離開這裏，是嗎？”

江清檸詫異的抬起頭，“我隻是不想——”

“檸檸，我說過了，你隻有兩個選擇，沒有別的選項，要麽走，要麽留，二選一。”

“三爺，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是，我在逼你，我逼你沒有退路，也沒有進路。是跟我走，還是任我毀了這裏？”

江清檸拚了命的搖著頭，“你不會這麽做的。”

“那是因為以前是你在我身邊，我收起了利刃，偽裝了善良，現在沒了你，我原形畢露，隻顧利益，不顧他人，這個世界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

江清檸目光灼灼的與他對視，“你真的要這麽做嗎？”

“是。”他回答的斬釘截鐵。

“如果我站在他們麵前，一起阻止你呢？”

“那我的檸檸，就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