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廠長啐了一口,瞪著猩紅的眼睛說:“姓餘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等著你栽我手裏。”
餘行鈞拍手叫好,無所謂地說:“那你可得從現在起多跑跑步健健身爭取活到那時候……要不然,我都替你這一身肥油擔心。”
何廠長徹底暴怒,撲上來就要打人,一旁的服務員反應不慢,一邊跑過去攔住他一邊趕緊呼叫保安。
餘行鈞麵不改色地站起來說:“真掃興,還打什麽麻將,孫哥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去喝一杯?”
孫老板點頭說行。
說話間保安進來把何廠長拉出去,他還罵罵咧咧拚死掙紮著不肯離開。
一時間烏壓壓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看熱鬨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個個不怕事大。
大堂經理過來向餘行鈞賠罪,直說自己安保係統做的不好,讓他別計較。
餘行鈞點著頭笑笑沒說話。
他跟孫老板出了大廳耳朵根才得清淨,孫老板一直走在前麵,忍了忍才回頭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說:“你怎麽乾出來這種事了?的確不太光鮮……有句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真傳出去名聲可不好,以後誰還敢跟你合作啊。”
餘行鈞麵色沉了沉,勾唇說:“我可不在乎這些虛無縹緲的名聲,有什麽用?孫哥你說這些話是為了我好我知道,不過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拿回來也是理所應當,當年要不是這方子……”
餘行鈞停頓了一下,壓製住情緒繼續說:“要不是這方子,我他媽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
“怎麽到他手裏了?”孫老板頓了一下,這才明白其中的道道兒,也才明白為什麽他把事情做這麽絕。
“嗯,那人一口吃不下,就低價賣給姓何的了,當初那事姓何的也脫不了乾係,在中間攛掇的就有他……孫哥,我相信自己不相信天道輪回,一個一個負我的我早晚都得找回來。”
孫老板打量了他一眼,歎息:“也算是完璧歸趙了。”
“我現在也不稀罕那方子了,不過公司多一樣專利也不沉,畢竟不是他的東西就不該他有。”
孫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這時候服務員已經把車取出來,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
餘行鈞了了心頭一件大事,心情爽的不行,晚上說了很多話,喝了很多酒,拉著孫老板一直叫孫哥。
孫老板還以為他醉的不行了,打算結賬送他回家。沒想到他掙紮著去洗手間吐了一圈回來就清醒了。
孫老板有些驚訝,笑著說:“你現在酒量沒底啊?這幾年練的不錯,好久沒跟你切磋都比不過你了。”
餘行鈞打了個酒嗝,搖頭說:“孫哥,會喝酒不是好事……我沒辦法才練的……在深圳被騙了那次之後就知道酒量不好不行了,所以死命地練,好幾次胃出血……現在胃不行了,現在應酬都得讓助理秘書幫襯,喝多了胃疼。不過,幸好我當了老板,要不然誰會替我擋酒……別說酒,什麽都得自己擋著。”
孫老板知道又觸到他的傷心事,搖搖頭歎息。
二人聊到口乾舌燥才準備打道回府。
餘行鈞不讓他送,自己打出租車回來的。
到了家裏餘母已經睡了,於姐卻坐在客廳看電視。
餘行鈞圍著整個一樓掃了幾眼,問她:“幾點了?”
“八點多。”於姐站起來走過去把他脫下來的衣服收了,聞到酒味煙味忍不住皺眉頭。
餘行鈞問:“她睡了?”
“沒有沒有,”於姐指了指一樓的大書房,壓低聲音說,“今天白天徐醫生沒來,晚飯那會兒才過來的,現在還跟餘太在裏麵談心呢。”
“怎麽大晚上的來了?白天為什麽不來啊?”
“徐醫生隻說白天有個急事脫不開身,所以隻能晚上來了。”於姐笑著說。
說完把衣服放進洗衣機裏又過來問他:“餘總吃不吃宵夜?”
餘行鈞心裏有點不爽,嗆她:“吃什麽吃啊?當我是豬啊,回家就知道吃。”
他說著往書房那走,走到走廊發現書房的門大敞著,臉上表情緩了緩,隻聽柔柔弱弱地聲音從裏頭傳出來。
他放輕腳步走近幾步,支著耳朵聽——
……
“我覺得自己就像個行屍走肉……”吳念沒有太多表情,有氣無力地說。
“行屍走肉?你這種想法太嚇人了……你可以試著重新定意人生,換個重點。”
徐良征翹起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支著頭靠在沙發上看她。
眉眼淡淡,自然清新。
他還真是第一次見素顏這麽耐看的人。
她身上有一股吸引人的東西,讓你不能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