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六 風霆之隱 2(1 / 2)

行行 小羊毛 1685 字 2023-05-20




readx;??拓跋雨這一撞一跌實在比先前摔下門頭還痛得多,更不說一身衣衫都沾了泥水,放在平時怕是要哭了,可此時哪裡還有暇顧及這些,暈頭轉向地便爬了起來。..

那兩人動手猶如兔起鶻落,還不等她跌跌撞撞衝來勸阻,已成難分難解之勢。刀光閃動也不過眼前一花的工夫,拓跋雨何曾見過這等惡鬥,隻道君黎這次必是沒了性命,駭得腿上發軟,不敢前行,隻有一句話卡在喉嚨裡,將吐未吐。

“娘,不要……”

君黎多少也猜到了——那個隱於麵紗之後的蒼白女子,那般身手,既然出現在此地,多半就是刺刺提到過的“教主夫人”,也就是拓跋雨的母親了。他再不敢掉以輕心,越發凝神以待,哪料這女子忽然眉眼微擰,露出極苦之色來,掩麵青紗頓時轉赤,竟是突然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君黎有了先前教訓,料這女子多半是故伎重施,再行誘敵,心中冷哼了聲,乾脆將計就計,趁著她嘔血之際“纏”勢略鬆,立時反劍壓退她機簧刀刃,騰出手徑直快速連點向她頸下“天突”“俞府”“雲門”三處穴道。本擬不能輕易得手,不虞女子竟當真並不相抗,要穴受製,她手臂頓時軟軟地垂了下來。

“娘!”拓跋雨不無狼狽地撲到了近前,一把抱住搖搖欲倒的母親。她全不知這交手之中情形是如何瞬息萬變,方才還在給君黎擔驚,這一時卻反要驚惶向君黎求情:“公子,我娘她……她身體不好,求你……求你放過她……”

君黎心中還有那麼兩分不信——方才那死生之險遠不是小酒館裡夏琝顧如飛之輩偷襲可比,他額上的汗還沒乾,一點都不覺得對方還消自己來放過。可拓跋雨此時雙目凝淚,譬若薔薇含露,梨花襯雨,神色也實是楚楚可憐已極了。他一時有些無從下手,隻得先收了劍。

他記得,刺刺確也說過,“教主夫人近年身體不好”。倘果真如此,他總也做不得乘人之危之事,反正也製住了對手穴道,不怕她有什麼反複。

“先把你娘扶到那裡去吧。”他指了指光亮之處,向拓跋雨道。

這拓跋夫人麵上還恨怒未消,見君黎也要伸手來扶自己,雙目圓睜:“鼠輩竟敢……”可也不過說了四個字,喉間便是一喑。受製的天突穴原在咽下,強行開口隻激得她一陣血氣逆湧,越發心頭著急,陡然,青紗上的紅色再度暈染開來,顯然口中又有鮮血湧出。

君黎看出她是當真有些不妙,料想這三處穴道之閉多少對她有些妨害,也不敢放任不管,抬手將她“天突”與“俞府”**解開,隻留著兩肩“雲門”,不使她有動手之機,口中催促拓跋雨道:“快扶過去。”

可拓跋夫人氣血陡暢,身體反而軟軟地靠著女兒,竟似失去了知覺。

拓跋雨已是失色。雖然知道母親是一貫身體不好的,但今天以前,她也不曾見過她這般連續嘔血之態。好不容易將人抱到椅中,她忙轉身去山洞裡亂尋。君黎瞥了她一眼,顧自伸手扣了拓跋夫人脈腕。

察看之下,這拓跋夫人竟當真是血氣紊亂,內息渙散之至。君黎驚詫於她身體之虛,照此看來,她竟有幾分走火入魔之態,並非有意作偽。

他心中一時已明。拓跋夫人對女兒視同閨閣珍秀,極為愛護看重,如今女兒獨處之地竟有男子出現,若傳了出去更有何顏麵?加之——這極為隱蔽安全的所在,他一個外人潛入竟神不知鬼不覺,又叫她如何不驚怒交集?為女兒清白故,她用招狠辣無情,倒也不是毫無理由的,隻是——拓跋夫人身手固然極佳,卻好像舊疾纏身,這身武藝應是久未施用了,於此震驚之下驟然出手,一心要取君黎的性命,絲毫未曾容情,於她自己又何嘗不是有如拚命,雖不到二十招的來回,卻拚儘了她一身之力,故此牽動了平日裡勉強維持住的身體內息,當然要嘔血失覺了。

此時拓跋雨喘籲籲地奔了回來,口中道:“娘,我找到藥了,幸好在這裡也放了一些,你彆急,我馬上給你服下。”

君黎見她取出一粒丹丸來,忙抬手攔住,道:“是什麼藥?”

拓跋雨急道:“這是我爹叫人配製的,娘常常暈倒,就靠這些藥,才能好一點。”

君黎把她那藥瓶拿過來,聞了一聞,搖搖頭。“此藥不宜。”

“怎麼不宜?”

“她平日裡應是體寒氣弱,血行不足,所以宜用此藥。但今日她是妄動內力以至氣血逆行,你這藥還是等她氣血順下之後再服,否則定要加重她的內傷。”

“妄動內力,氣血逆行……”拓跋雨麵色刷白,“那,那隻能讓爹來了——我去叫人!”她心中焦急,念及至此起身便往外跑。

“你先等等!”君黎大是皺眉。“你若去通知你爹,今日你從地道出去過之事還能瞞得住麼?”

拓跋雨一怔停步。她當然自一開始就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今日之事的,可如今母親已經知道了,甚至已經動了手、受了傷,她又有什麼選擇呢?

“那……那怎麼辦?”她茫然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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