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虞大人,我隻想跟你回家!(1 / 2)







第一百七十章虞大人,我隻想跟你回家!

太子見裴絕承認,鬆了口氣,心道他還算是識時務的。

可不料裴絕的話並未說完,他又抬起頭,看向聖上道:“可臣的話不止是這些!”

“哦?”聖上疑惑地看向裴絕,“你還說了什麽!”

“臣獻圖時說過,若此圖完整,大黎的弓箭兵的戰力定會有大幅度的提高,可這圖紙並不完善,還有一些地方臣沒想好解決的辦法,並跟太子殿下說請他再等一年半載,臣就能找到破解的辦法了!”

太子怎麽可能等一年半載,他修河壩失利,眼看就要徹底失掉聖心,這個可以討父皇歡心的辦法就放在眼前,他怎麽可能再等一年半載!

而且,他也不是衝動到不計後果,他讓幾位一流工匠看過了圖紙,並讓他們照著圖紙製作出了一把弓箭,那弓箭的射程的確優於其他弓箭,所以他才對此事這麽有信心。

即便裴絕說過叫他等一等的話,他也不能讓父皇知道,這件事一定要有個人來背鍋,這個人必須是裴絕,不能是他!

“裴絕,你休要再狡辯,你何時與孤說過這圖紙不完善?孤要是知道不完善,怎敢將這圖獻給父皇!孤看你就是想推卸責任!”

聖上知道太子蠢,但他身邊有那麽多幕僚,還不至於蠢到這種地步,疑惑地看向裴絕道:“那圖紙朕看過,你說不完善,朕並沒有看出來!”

裴絕道:“聖上可否將圖紙拿出來一看!”

聖上想了想,朝老太監點了點頭,老太監很快便命人取來了圖紙,並交給了裴絕。

裴絕將圖紙在地上鋪開,指著弓箭側方的一行小字,對聖上道:“聖上請看。”

聖上探頭看去,就見裴絕所指的地方,上麵在弓身的材料上打了一個問號。

聖上挑了下眉頭,不解道:“弓身不就是用木材所製,這個還要考慮麽?”

裴絕點頭,“臣之前也與聖上是一樣的想法,所以屢次嚐試都失敗了,直到鳳之與臣說,大黎的木材大多硬度不適合製造弓弩,加大弓的射程後,用不了多久,弓身就會無法承受壓力產生裂痕,臣這才知道是材料上出了問題!”

聖上知道木材的質地有一定的差別,但並不清楚木質對弓弩的影響有這麽大,他半信半疑地道:“你說你請太子給你半年的時間,可是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

“是!”裴絕卸下身後的竹筒,將其中的圖紙拿了出來,“聖上,這是臣與鳳之一起繪製的重弩圖,臣之所以想要去東越,便是想在東越尋到適合做作弩箭的木材。”

聖上恍然,原來東越弓弩兵優於他國,秘密竟是在此麽!

他看了那圖紙幾眼,覺得這設計圖比工部提供的那些更為講究,對裴絕與虞鳳之的能力更加欣賞了幾分。

沒再看太子一眼,聖上將裴絕和虞鳳之一起召至內殿,與他二人討論圖紙之事。

太子在後麵連著喚了兩聲“父皇”,聖上都沒有理睬,隻能乖乖跪在原地。

他心中又怒又急,將裴絕罵了千百遍,如果他早與自己把話說清楚,他怎麽可能會犯下如此大錯,裴絕就是故意在害他!

這一次太子並沒有猜錯,一切都是裴絕給太子刨的坑,可若不是太子剛愎自用,根本不尊重裴絕,不重視他說的話,怎麽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太子在外殿跪到入了夜,裴絕和虞鳳之才從內殿出來,等裴絕走到他身邊時,他陰沉看了裴絕一眼,低聲威脅道:

“裴絕,你若不幫孤,孤不會再管霍家,而且孤也不會放過你!”

“你跟朕的愛卿在說什麽!?”

這時,聖上也從內殿跨了出來,麵無表情的盯著太子。

太子牙齒打顫,朝地上磕了一個頭,“兒臣,兒臣是怕他再將父皇蒙蔽了!”

聖上冷笑一聲,朝裴絕和虞鳳之擺了下手,“你們退下吧,有朕在,沒人再敢難為你們!”

聽了這話,太子猛地抬起頭,父皇這是相信了裴絕,那這件事的責任豈不是要他來承擔?

“父皇,您聽兒臣解釋,兒臣也是想為父皇分憂……兒臣……”

“夠了!”聖上喝斷了太子的話,看向身邊的老太監:“把他帶回太子府,朕不想看見他!”

他早就覺得太子不適合這個位置,可為了朝堂穩定,他一直給他留了機會,想著有一日也許他會成長起來。

可這一日他終究是沒能等到。

閉了閉眼,他轉身入了內的,叫太監備了筆墨,提筆寫下了廢太子的詔書。

次日早朝,工部的案子曝了出來,工部尚書獲罪被貶,太子被廢為桂王,圈禁在桂王府,無召不得入宮。

得到這個消息最開心的是譽王和如貴妃,太子一倒,譽王便成了勝率最大的那一個,於是接連兩日,聖上的龍案前擺滿了推舉譽王為太子的奏折。

聖上忍了幾日,最後忍無可忍,他還沒有死,譽王就已經在朝中拉攏了這麽多大臣,這要把他置於何地?

而且現在南方有災情,西北有戰事,大臣們不關心這些,卻隻盯著立儲一事,怎能叫他不惱!

緊接著太子修壩一事的真相也被調查出來,暗衛查出的確是譽王派人在修壩的材料上動了手腳,這才導致那場悲劇。

而提供這案子線索的人乃是原太子一黨的人,這說明原太子是知情的,故意賣給譽王一個破綻,然後想利用這個機會反將譽王的軍。

聖上無奈,兒子怎麽爭鬥他不管,可不能有害江山社稷,盛怒之下,他將譽王貶為了譽郡王,指了一個偏遠的封地,讓人滾出了京城。

如貴妃為此哭了好些天,但聖上這次完全不為所動,甚至不再踏進如貴妃的宮殿。

如貴妃隻能逼著薑語維去求情,並告訴她若她不幫皇兄重獲聖心,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薑語維對此隻淡淡笑了笑,沒有再與如貴妃爭辯什麽。

轉眼就到了裴絕出發去東越的日子,夕陽下,裴絕站在晴蘭院門前,望著院門上那塊匾額對五吉道:

“摘下來,換回原來的名字吧。”

虞鳳之好奇地走過來,不解道:“為何要換?”

裴絕側過頭,無奈地看了虞鳳之一眼,他這個媳婦,有時候神經過於大條,反而讓他心中酸酸的。

“三嫂與你說過這晴蘭院晴字的出處吧!”

虞鳳之想起霍家那位叫霍元晴的表姐,不由努了努嘴,“怎麽這麽舍不得這塊牌匾,離開也要隨身帶著!”

此時,五吉已經爬著梯子將牌匾摘了下來,笑著對虞鳳之道:

“夫人,這牌匾可不是我們世子掛上去的,當時咱們這院子定名為青蘭院,是霍小姐非纏著工匠,將青字刻成了晴字,世子爺並不在乎這些事,所以由她去了。”

原來是這樣!

虞鳳之嘴角上揚了幾分,“不是不在意麽,那怎麽又換下來了!”

裴絕彎身過來,“想知道?回房我告訴你!”

說罷,他也不容虞鳳之拒絕,拉著人便往屋子裏走去。

五吉本想跟著進來問問牌匾摘下來怎麽處置,可剛要進門,房門便被人從裏麵死死地關上了,差點把他的鼻子拍青了去。

阿歡在後麵偷笑,將五吉給拉了出來,低聲道:“劈了,燒了,什麽都好,反正不要再礙世子和夫人的眼了!”

五吉“哦”了一聲,撓著頭從懷裏拿出了一盒藥膏,指著阿歡的手指道,“你的手還沒好,塗一些吧!”

阿歡被虞鳳之從棺材裏救出來時,因為拚命的在棺材中掙紮,手指都磨得血肉模糊,這幾天雖然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可手指還是紅紅的,一看就會讓人想起那日發生的事,叫人後怕。

“你真的不回雲安王府麽?到了那兒也許你就能成為縣主娘娘了!”五吉憨憨地道。

“當了縣主又如何,他們要我死,我卻還要接受他們的施舍,對他們搖尾乞憐,感謝他們給我新生?我的命是夫人給的,這輩子我隻有夫人一個親人,我不會與任何人離開的,別說縣主,公主我也不稀罕!”

說著,阿歡朝五吉翻了個白眼,拖著他往後院走,“還留在這裏做什麽,聽牆角麽?快點去給世子爺收拾東西!”

聽見腳步聲走遠,裴絕目光迷離地望著虞鳳之,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那唇柔軟而甜蜜,讓他心尖都酥麻起來,每次隻要一碰到她,心底裏的那份情愫就再也壓抑不住。

他漸漸收緊臂膀,似乎想將懷裏的人揉入骨血,吻密密麻麻地落到下巴,鎖骨,直到在理智被徹底吞沒的前一刻,他才不舍地鬆開了她。

裴絕額頭抵在虞鳳之的肩頭上,聲音暗啞地道:“魚兒,明日,不要來送我!”

他不想見到她來送他,那會讓他很難轉身,朝背離她的方向走去。

良久後,虞鳳之輕輕點了點頭,“好,我不去!”

次日,去東越的隊伍準備開拔,讓眾臣都意想不到的是,聖上竟派了大批藍淩衛護送,可見聖上對這兩位去白鹿洞讀書的學子有多麽的重視。

來送行的人很多,有許祭酒、雲沐辰、老胡以及裴三郎、裴承煥等等。

譽王已經被貶出京都,他之前吩咐裴承煥做的事也不必再執行,而且裴承煥當年心結已解,也沒有再急於立功來證明自己,早已放棄要暗殺裴絕的打算。

分別時,他對裴絕道:“家中不用惦念,一切有我……但若你不及時回來,很多事不會一成不變,那些等著你的人,也許會遇到更合適的選擇,未必會等你那麽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