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浴室裏傳來水聲,臉就更燙了,縮在一起話也不敢說,動都不敢動。
等沈泊行從浴室出來,帶著一身冷氣,去樓下把她的東西都拿上來的時候,沉鹿還傻坐在那,思緒也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沈泊行看她披著都洇濕了的毛巾沒動作,不由地蹙眉,拍了她的肩膀。
“去浴室把濕衣服換了。”
沉鹿如夢初醒,聽著他低沉的聲音,睫毛顫了又顫,剛站起來就差點又給跌倒。
坐的腳麻了……
“腳疼得站都站不起來了?”沈泊行抓著她的胳膊。
“才沒有!”
沉鹿如觸電似的,連離沈泊行遠了一點,在附近掃了一圈,就發現自己的行李箱早就被沈泊行拿上來了。
她紅著臉一瘸一拐的去拿了自己換洗的衣服,磨磨蹭蹭地去了浴室。
沈泊行長舒一口氣,坐在單人沙發上,閉眼休息。
來這一趟,也不知是折磨她,還是來折磨自己。
沈泊行滿腦子都是方才沉鹿近在咫尺的樣子,一股衝動不停拉扯著他的理智。
沉鹿不是他親侄女,他甚至和她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叔侄。
隻要他徹底和北城沈家切割關係,就算得到她也是分秒之間的事罷了。
這股念頭在沈泊行的大腦中盤旋,不停地來回打轉。
令沈泊行苦惱不已。
得到她是很容易,可後續的事情,就會變得困難許多。
沉鹿是沈之明的養女,他名義上的大哥,無論怎麽說,這中間都有一層說不出的親緣在其中。
倫理觀在不斷拉扯,如果沉鹿當真和他在一起,那以後呢?
她該喊沈夫人什麽?
難道要他跟著沉鹿喊沈之明爸?
沈泊行的唇角抽了抽,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遇到了有生以來最難解決的棘手之事。
片刻後,沈泊行將情緒收斂,給保鏢們打了一個電話,詢問那個保護沉鹿的保鏢情況如何。
好在砸他的是一個小石頭,隻是後腦起了個大包,造成輕微腦震蕩,現在還在臥床休息。
沈泊行沒再說什麽,隻讓他好好休息,然後又讓民宿的老板送了一些吃的上來。
等沉鹿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沈泊行正在拆筷子。
飯菜的香味鑽入鼻尖,沉鹿鼻子翕動,頓時覺得自己饑腸轆轆。
“過來吃飯。”
沉鹿連忙走過去,坐在空位上麵。
“好餓啊。”
沈泊行抬眼看她,小姑娘剛剛洗過澡,白嫩得能掐出水來,臉上帶著明晃晃的期待,看樣子是餓壞了。
沈泊行便將筷子給她,不自覺地露出笑,“吃吧。”
“謝謝小叔。”
沉鹿拿到筷子,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沈泊行不算太餓,隻開了一瓶啤酒,漫不經心地喝著。
“小叔,你受傷了,不能喝酒。”沉鹿咽下口中的魚肉,明亮的眼眸看著他,含著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