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幽幽看了一眼沈雲深,似乎是在打量沈雲深一樣。
沈雲深挺直腰腹。
她看完,默默搖搖頭。
“你搖頭是什麽意思。”
“去年寫生時畫得太多,不想畫了。”
沈雲深氣結,沈夫人拍他,不讓他鬨,讓管家把這幅畫放到沉鹿的書房裏,這才又問:“你們吃過飯沒有?”
沈泊行就在身邊,沉鹿沒有說謊,“還沒有呢。”
沈夫人笑著說,“正好你爸爸和雲盛回來的比較晚,我們都在等他回來。”
“走,先進去再說。”
等到沈之明和沈雲盛回來後,沉鹿和沈家的人吃過晚飯後,便去睡覺。
她臨睡之前,才忽然記起,下周小叔要帶她乾什麽去?
今天在車上他隻顧欺負人了,壓根就沒說!
沉鹿猛然做起來,後知後覺開始懊惱。
她太大意了!
剛剛洗完澡的沈泊行打了一個噴嚏,
他擦著還在洇著水的黑發,垂眸看著手機。
明天下午就是北城郊區,曲氏地產那邊的地開始競標的時間,王家的人,應該會都去。
他坐在單人沙發上,洗過澡後愈發顯得冷白的皮膚上,有一滴水珠從脖頸滑入胸襟內,平白為他增添了幾分清冷之色。
沈泊行並未在意水珠,身體後靠,舒俊的眉眼看著別人發來的消息,似乎在想著什麽。
……
相同的夜晚,北城最繁華的酒店。
從醫院出來,徹底解放的王易卿約了之前認識的一個美女出來玩兒。
男歡女愛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更何況今天晚上他們還玩了個儘興,某些不可說的念頭湧上來,自然而然的要魚水交歡一場了。
衣服從進門開始,一路掉到了臥室。
半個小時前,還是你儂我儂的兩個人此刻坐在床的兩頭,氣氛略顯凝滯。
長相貌美的女人用浴巾裹著身體,略顯尷尬地看著王易卿。
他的模樣是完全不用質疑的,帥氣,高大,動作雖然有些粗暴,但那也算是一種趣味。
可誰知……
女人一想到剛才自己看到的一幕,就有些汗顏。
這人他中看不中用啊。
她自認自己的身材前凸後翹一頂一的好,王易卿他竟然……。
以前從來隻有他讓別人說不要的份兒,現在王易卿竟然自己不行了。
他的臉色可以說陰沉到了極點。
都是沉鹿……
想起那毫不留情的幾腳,王易卿下意識又感到自己下身一陣說不出的疼痛。
他抬頭,猛然和帶回來的那個美女對上眼睛。
不知為何,王易卿竟然有一種被她無聲嘲笑的感覺,她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中看不中用。
一股怒火從胸口翻湧,王易卿的呼吸猛然變重,雙目赤紅,狠狠瞪著她:“滾!”
女人被嚇了一跳,看他正處在暴怒邊緣,她在心裏暗罵兩句,然後火速離開。
自己不行還在遷怒別人!
王易卿呼吸粗糲,握緊拳頭,眼底透著狠色,一點沒有平日裏那種溫文爾雅的模樣。
翌日。
沉鹿在沈泊行沒有起來時,直接溜回了學校。
她這次學會了,從門縫間給沈泊行塞了一個紙條,表示她因為昨天他出爾反爾生氣了,然後火速吃完飯,去了學校。
沈泊行醒來時已經六點半了,本想著去送沉鹿回學校,再去忙自己的事情。
誰知他剛剛走到門口,餘光便看到地上的紙條。
沈泊行腳步一停,彎腰將其撿起。
規規整整的楷體小字極其認真地控訴他的錯。
沈泊行看到後麵寫著:我已經去學校了,你要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
大大感歎號,讓沈泊行忍俊不禁,薄唇勾起弧度清淺,把紙條握在手裏,沈泊行推開門,看了一眼沉鹿的房間。
沈宅已經沒有沉鹿的蹤影了,很顯然,她確實已經走了。
沈泊行拿出手機,慢悠悠給沉鹿發消息。
沈泊行:你回來後可沒給我好處。
沈泊行:車上隻算利息。
此刻,走進教室的沉鹿看到沈泊行給她發的消息,腳下一趔趄,險些摔倒。
好在及時穩住,她怒氣衝衝坐在了位置上。
“鹿鹿,你怎麽啦?”趙清雅看她怒得眼中都冒著火氣,不由問道。
“無恥!”沉鹿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趙清雅看她氣得臉都紅了,更好奇了,“誰無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