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哂笑一聲,揉揉她的腦袋,並沒有說什麽。
至於不遠處長桌前的那幾人,在沈青山走過去之前,那兩個新能源科室的男人走到了望舒身邊。
那個梳著大背頭,頭頂擦滿了頭油的男人問道,“望舒,你吃飽了嗎?”
望舒本來還提防著,不過剛才在找吃的,一時不察,竟然讓這兩個人跟了過來。
她臉上帶著笑,“這不是剛剛吃上嗎?兩位前輩你們要不要也嚐嚐?這宴會上的東西挺好吃的。”
大背頭男人皮笑肉不笑,“望舒,你該不會是不想幫我們科室拉讚助吧?”
“怎麽會?”望舒挺著腰杆,認真說道,“我隻是覺得如果要和一位非常厲害的人打交道,勢必要先讓自己精神充沛起來,不然怎麽與盛央的老板談條件呢。”
她說得有理有據,奈何對方壓根不聽。
“說白了你就是打退堂鼓了。”
大背頭旁邊的灰西裝的男人把一杯紅酒推到她的麵前,笑著說道,“你喝口酒,正所謂酒壯慫人膽,說不定你就能打起精神來,一鼓作氣把讚助拉過來。”
“對啊,望舒,一口悶。”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不給望舒拒絕的機會。
她眼底帶了幾分煩躁。
這兩個人太煩了,她快壓製不住怒意了。
正想著如果不能在北城的這個研究所實習的話,她可能就要找下家,心裏就更煩躁了。
怎麽辦?
要是打人的話,那會不會被抓起來?
正這麽想著,那杯紅酒越推越近,幾乎要往她嘴裏麵倒了。
“我倒是不清楚,什麽時候研究所裏麵拉讚助,還需要女生喝酒才能拉過來。”淡淡謙遜的聲音在身後忽然響起。
望舒正握著的拳頭忽的一鬆,扭頭看了過去。
是那個好心帶她來的先生。
望舒的眼前亮了一下。
“沈……沈教授!”
望舒腦袋上頂出了問號。
大背頭男人看到沈青山,震驚極了,不由自主地往後站了站。
“是你們職場侮辱女員工。”沈青山語氣溫和,“還是新能源科室的科長強行命令女員工喝酒來拉讚助?”
這話無論怎麽回答都是死路一條,大背頭男人的額頭上慢慢溢出細汗,“都,都是誤會!沈教授,我們並沒有讓她陪酒,也沒有侮辱她,真的!”
沈青山看向望舒,儒雅俊朗的麵容上帶了一絲詢問,望舒立刻說道,“有!他們昨天就說讓我過來看看讚助我們新能源的大佬們,還說讓我和……盛央的老板喝兩杯,這樣就能拉到讚助。”
望舒幾乎二話沒說,直接把這兩人對他說的話全部抖摟了出來。
沈青山眼中多了幾分讚賞,還有幾分……嗯……表揚?
望舒從中讀出來的信息,讓她有些發蒙。
表揚什麽?表揚她實話實說?
沈青山收回目光,目光看向另外那兩個男人。
態度平和的問道,“你們還有什麽想說的?”
那個大背頭還有灰色西裝的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齊指向望舒,“沈教授你別被她給騙了,她其實就是靠著所長的兒子才能到我們研究所裏麵當實習生的!”
望舒頓時想起了前兩天在餐廳聽到的話。
“對,她和所長的兒子是男女朋友關係!如果不是所長兒子替她說話,她怎麽可能來我們研究所!”
似乎是找到了強有力的證據,兩個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起來。
望舒真想一拳頭砸過去。
沈青山原本還算好看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一字一句道,“你是說,她去勾引所長不到十歲的孩子,和他談戀愛嗎?”
“!?”
什……什麽?!
所長的兒子才十歲?!
那兩人的表情皸裂,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裏。
“你們不僅謊話連篇,還詆毀別人。”沈青山肅穆著神情,嚴格說道,“雖然我是其他科室的科長,但這件事我一定會向所長匯報。”
望舒站在沈青山身後,目光小心窺向那兩個人,隻見他們顏色慘淡,別說是恃才傲物了,現在整個人都寫著兩個字:灰敗!
沈青山說完之後,便不再看他們,而是對望舒說道,“要去一旁坐坐嗎?”
望舒有些受寵若驚,她點了點頭,“謝謝您。”
沈青山收斂了方才的嚴肅,仍舊那副儒雅謙遜的模樣,隨意的笑了笑,帶她到了沉鹿那邊。
沉鹿:“……”
不知為何,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沈青山帶著望舒過來之後,指著她說道,“是我妹妹剛才聽到了他們交談說要利用你達到某些目的,並且告知於我。”
“所以你想謝的話,謝她。”
沉鹿:“……”
望舒和沉鹿對上了目光。
她也認出了沉鹿,笑著說道,“是你啊。”
“謝謝你,要不是你幫忙,我可能就要闖大禍了。”
她差點沒忍住打人!
沉鹿將自己右邊的位置讓出來,讓她坐。
“你沒事兒就好,我還得謝謝你幫我的忙呢。”沉鹿說道。
“你幫我一次,我幫你一次,也算是相抵了吧?”望舒向她伸出手,“我叫望舒,月亮那個望舒。”
“我叫沉鹿,梅花鹿的鹿。”
二人很快就聊了起來,沈泊行則帶著沈雲盛去一旁和其他老總說話。
沈青山去了一旁,給所長打電話,將今天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全部告知。
作為一個大學教授,這種敗壞研究所風氣的人,他不可能讓他們多留在研究所裏。
“那兩個人等你回去之後,該不會報複你,在工作上繼續威脅你吧?”沉鹿聽完了望舒的話,不由問道。
望舒搖搖頭,目光看了一眼背著她們這邊打電話的沈青山。
他的身形頎長乾淨,透著儒氣。
她不確定道,“沈教授應該會解決這件事情吧?”
“這不是什麽問題,如果他們在工作上報複我,我報複回來就行了。”望舒明豔的外表上帶著笑,這話說得就像是今天天氣很好,所以我心情也很好一樣。
她低聲對沉鹿說道,“好在盛央的那位老板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然我才尷尬呢。”
剛才在這邊的有三個男人,其中一個是沈青山,那另外兩個的其中一個,必定就是盛央的老板,就是不知道是誰。
沉鹿摸摸鼻子,說道,“那個……盛央現在的老板,是我的未婚夫。”
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