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美神緩緩回神，眼底是平靜的水光：“是為了阻止我濫用神力。”

我笑眯眯地點點頭：“所以我從來沒阻止你使用神力，而是建議你不要濫用神力，正因為我們擁有神力，才要對他人命運負責，不能濫用乾預，你當初讓你的信徒變美，應該也不是為了聽他們唱感恩的心——因為有你——”

我像一個美聲家一樣，揮舞手臂，指向他。

“噗嗤。”他忍不住笑，也雙手托腮，神情開始平靜，嘴角也浮出了淡淡的笑，“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再次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那篇帖子，眼底不再有憤怒，而是釋然一笑：“我們雖然擁有神力，但無法預判人性，無法控製自己乾預後，事態的發展……”

我重重點頭，他總算看清了。

很多時候，非凡的力量反而會讓貪欲占了上風，讓人性的天平開始往惡的方向沉落。

為何會所有求，有所需？亦是源於欲望。

而欲望，正是考驗人性的砝碼。

“我忽然想起來有一個孩子很好。”新美神笑了起來，拿出手機，又翻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我。

我接過看，照片上的女孩被毀容了，半邊臉似是被火燒得變了形。

“我喜歡這個女孩兒……”美哥的眼中，又流露出了他對信徒的愛，“很多女孩兒在我這兒美容後，是為了錢，而她，卻是想去做一個老師，隻有她，我沒有對她使用神力，而是真正的手術，所以，在我收回對信徒使用的神力後，她沒有受到影響。”

“彆說了……”我按上他的肩膀，彆開臉，“有點想哭……”

“你天域屠夫……也會哭？”美哥居然還揶揄我。

我喝了一口起泡酒，才把從心底湧出來的感動給壓下去，白他一眼：“這是真善美，當然無法免疫，那她最近如何？”

美哥也笑了起來，翻出另一張照片，是這個女孩兒開心地和孩子們一起：“她給我發的，說謝謝我實現了她的夢想。”

美哥看著手機裡的照片，笑得格外甜美。

我立刻拿出手機，“哢嚓”一下，拍下來。

美哥一怔，疑惑地看向我。

我將他的笑容給他自己看：“看，這件事你沒有使用你的神力，但你很幸福。”

美哥怔怔地看著自己的笑容。

“你沒有對她使用神力，是因為你知道你的神力會有一定的副作用吧。”我看美哥。

美哥點了點頭，承認了我的推測：“我自己誕生於人類對虛假之美的崇拜與信仰，所以我的神力，也帶著一種欺騙性，它隻流於表麵，無法長存。”

原來美神的神力形成原理是這樣的。

“而且，即使我最近不收回神力，它也會在信徒對眼前之美產生懷疑時，慢慢消退。”美哥的話，讓我疑惑：“什麼意思？”

美哥淡淡一笑，紅唇再次豔麗水潤：“世間對美的評斷一直在改變，今天流行這個妝容，明天流行那個，各種p圖軟件同樣也是層出不窮，所以美容也一直在變，一旦信徒覺得眼前的美貌過時了，我留在她身上的美容之力，就會慢慢消退。”

“還會這樣！”我驚呆了，“那最近流行卡通臉，你能不能把我變成卡通臉？”

“噗嗤。當然。”美哥輕動手指，纖長白皙的手指如同在空氣中撥弄琴弦，我感覺我自己的臉好像在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