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招生拿到手的是木牌，正式生拿到手的是一塊玉牌。玉牌材質中等，有玉氣，但不多，在明落塵眼裏，學院有點小氣。

你要麽給木牌，要麽給塊好的玉牌，像這種殘次貨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誰還沒見過好東西似的，也不指望賣掉玉牌換錢。不對，要是玉牌玉質上佳，她說不定會拿去賣掉，反正到了她手裏，怎麽處置由她。

蒼正陽還有話要說，明落塵無聊之下，把玉牌的繩子套在手指上，轉動手指。繩子上的玉牌跟著轉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蒼正陽注意到明落塵的動作，蹙起眉頭，中斷話題，“明落塵，你再這麽轉下去，要是玉牌不小心摔碎，那你就是第一個剛被錄取就被開除的學生。”

明落塵還沒停手，當場有人笑了，然後她也跟著揚起嘴角，“掉了算我自己的，我不怕，你別怕。”

儘管她說得有點刺頭，但還是停手，拿穩玉牌，拋給蒼正陽一道“這樣就可以了吧”的眼神，一臉乖巧。

蒼正陽不知為何，他從明落塵的身上，看到了昔日一位學生的影子。

“蒼副，時間差不多了。”旁邊的柯振提醒。

蒼正陽晃神一過，用一聲咳嗽遮掩尷尬，“行，今晚先到這裏。三天後，記得拿好你們的入學憑證集合，過期不候，大家散了吧。”

他的話聲一落，立即有人引導眾人離開。

明落塵轉身，看到善習已經走出幾步並不打算見麵的樣子，她想也沒想，順手把手上的玉牌砸了過去。

蒼正陽和柯振他們還沒走，看到這一幕，他們心跳都漏了幾拍。

善習感覺有東西砸過來，他想躲開，眼角餘光看清楚砸過來的東西是塊玉牌，嚇得他想都沒想，跨步伸手，驚險地抓住了即將落地的玉牌。

他都不用想也知道這塊玉牌是誰的，等他站好轉身，果然看到一臉冷笑的明落塵站在身後。

“呦，這是哪位得道高僧，這麽目下無塵，我失禮了。”明落塵一邊諷刺，一邊伸手要玉牌。

善習小心翼翼地把玉牌放回明落塵的手上，樣子一掃剛才的清冷寡言，討好地對著她笑，“明姐，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厲害。”

“怎麽，現在想起我是誰了，花言巧語對我不管用，老實交代，為什麽假裝不認識我。說不清楚，你等著你在我這的一百萬打水漂。”明落塵還就不信，這小和尚能跑得出她的手掌心。

善習好像這才想起來，他還有一百萬在明落塵這掛著賬，眼睛一亮，“明姐，你還記得啊？”

“我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賺的人生第一桶金，是我給你牽的線。所以這麽多年過去了，打算自己單乾，不想和我有任何牽扯？”

明落塵的話讓善習狠狠地搖頭，他哪裏會有那樣的想法，他隻不過是有點見人相怯。

他早在明姐出現的時候就認出了她，可他有點不敢上前相認。他覺得六年前沒能幫到明姐，是一件讓他難過的事情，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

明落塵盯著善習變幻的表情，不等他解釋，她好笑地抬起手，對著他的額頭彈了一下，“想那麽多有的沒的乾什麽，我不怪你。”

“明姐，謝謝你。”善習笑了。

嚴如雪和夜十二走了過來，善習立即叫人，“嚴少，十二哥。”

夜十二嚴肅地糾正，“這裏隻有十二，沒有哥。”

善習從善如流，“十二。”

明落塵覺得背後如芒在棱，回頭對上蒼正陽幾人的目光，她無辜一笑，轉頭把玉牌塞到嚴如雪手上，“你幫我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