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塵沒有理會常瀅瀅幽怨的眼神,反正不是她坑的她,冤有頭債有主,她要找的一鬼一寵,呃,進房間了。
明落塵暗想,躲得還真快,幫忙就幫倒忙,要他們有何用。
賀源和荊永定終於把賀一遇的衣服脫了下來,明落塵讓他們把衣服上的藥全擰乾了再丟掉,不能浪費一滴藥。
藥效還沒有開始發揮,不過有了藥性的束縛與阻隔,邪物已經無法遠程借人,賀一遇的命保住了。
熬了大半天的藥不可能用短短的幾十分鍾就足夠了,藥效也不足以那麽快驅儘賀一遇身上的邪氣,所以當藥溫趨於溫和的時候,明落塵已經讓人在院子的中間架起了火堆,而木桶則被鐵板阻隔架在了火堆上。
天上下著雪,木桶旁有紙人撐著大傘擋雪,賀一遇享受著露天泡藥。淩晨四點多,他終於恢複意識逐漸清醒。
他在桶裏呻吟的那幾聲清晰地傳入了明落塵等人耳裏,陪他吹了一晚上冷風的明落塵等人從敞開的屋裏出來圍到桶邊。
“我這是……”賀一遇睜開眼睛,完全不清楚自己在哪裏做了什麽。當他想要起身的時候,卻被父親壓住了肩膀。
賀源生怕自己兒子唐突了明落塵幾個女人,用力地同時告訴兒子什麽情況,“你中邪了,現在明小姐正在給你驅邪,你身上沒穿衣服,不要亂來。”
賀一遇從父親的臉上挪開視線,對上明落塵的笑容。他想到父親說的話,低頭看了眼黑乎乎的藥水,尷尬得有些羞窘,又慶幸父親的及時阻攔以及藥水足夠黑,他才沒有光溜溜地出現在眾人眼裏。
不過,這麽多人看著他,他感覺自己還是被“看光”了。
還有,他的衣服是誰幫脫的?
“既然醒了,那進行最後一步吧。”明落塵看得出賀一遇有很多疑惑,但她熬了兩天了,不想再拖延時間,她要儘快乾完活回去補眠。
賀一遇的情況還有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步,明落塵需要在他的身上找出一塊結晶,那是他吸入體內最深處的邪氣凝結的。
賀一遇儘管已經醒了,但是他遭遇了中邪的情況,身上又多處腐爛,一天沒進食等讓他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最後還是賀源親自給他擦身穿衣服,完全不借他人之手。
賀源和荊永定把賀一遇扶進了屋裏,坐的還是之前那張椅子,上麵垂落的繩子早已經被收拾拿走,他沒能看到自己之前被捆綁的東西。
他沒看到,但常瀅瀅卻已經從賀家拿到了賠償款。雖然追債有點小家子氣,但常瀅瀅一向不怕別人嘲笑她窮,哪怕是當著未來婆家的麵。..
荊永安還幫忙提了提價,告訴她不要小看賀家的財富,要知道賀源的夫人曲蘇,可是望北城曲家的千金,手上握著金礦的收益,家底不菲。
常瀅瀅隻是要回了繩子的錢,多的一分不要,還是賀源覺得占了房子一天,特地給了一份大紅包,這才讓常瀅瀅發了筆小財。
明落塵當時聽在耳裏記在心上,她決定等事情結束後再找曲蘇問件事。
明落塵當著所有人的麵拿出了匕首,她在賀一遇的嘴裏塞了一根木頭,“我要挖出你體內的邪氣結晶,無論多痛都要忍著,千萬別暈過去。”
賀一遇隻能點頭,說不出話。
明落塵在賀一遇的身邊坐下,她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腕上,閉眼。
屋裏沒人說話,明落塵全神貫注地感受著賀一遇的脈搏,尋找結晶的藏身處。
邪氣結晶藏得很深,而且它很狡猾,每每明落塵摸到一點苗頭的時候,它就順著血液流向了其它地方,讓她隻能繼續探索。
明落塵這一坐就坐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終於,她發現了邪氣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