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薑衿幾乎從牙縫裏咬出這個字。
醉漢立刻溜走。
周圍看熱鬨的人群也如潮水般褪去。
男人來到她麵前,看了眼她腳踝處的傷口,朝她伸手,“起來。”
薑衿卻沒接茬。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撐著牆壁站起來,淡淡道:“剛才謝了。”
她冷漠的態度讓男人擰眉,“我給你解圍,你就給我擺出這副冷臉色?”
薑衿努力朝男人揚起一抹笑:“你可以不幫我的,梁先生,我可以保護自己的。”
沒錯,來救她的人正是梁澤舟。
薑衿剛才是懵的。
梁澤舟就像是衝破黑暗來拯救她的天神,出現的那麽突然又那麽及時,讓她在一瞬間卸下防備,扔掉酒瓶碎片。
“你所謂的保護自己就是要與對方魚死網破,酒瓶碎片紮進他脖子上的大動脈裏,大概率無法搶救,你餘生就打算在監獄裏度過了?”梁澤舟的聲線很冷。
多少有點嘲諷的意思。
薑衿受驚的情緒還沒完全消化好,當下被刺激的怒火蹭蹭上升,不客氣的回懟道:“那又和你有什麽關係?我坐牢還是死了,都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好自己就得了,少來招惹我。”
說罷,就往前走。
梁澤舟扣住她手腕,拽住她,“薑衿,你他媽跟我耍什麽性子呢?”
“我們熟嗎?”
薑衿嘴角漾著笑,目光卻是冰冷的,“梁先生,你可能不清楚,我隻會對我在乎的人耍小性子,至於你呢——”
她笑意更濃,眼神也更冷,“什麽也不是。”
什麽也不是。
這簡單的幾個字,化作鋒利的刀子毫無預兆的紮向梁澤舟的自尊心。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甩了屬於過自己的女人之後,發現她在這段關係裏抽身很快,甚至沒一點在意。
薑衿更絕。
她此刻的樣子就是個沒有心的冷血動物,偏偏還對他笑,做出一副溫柔的模樣。
正所謂溫柔裏藏刀,才最要人命。
梁澤舟扣住薑衿手腕的力氣不自覺加深,嗓音低沉道:“我們睡了那麽多次,你今天下午還親我,轉眼間我就什麽也不是了?”
“薑衿,你跟我一開始就在玩?”
“是你先膩了,我隻是聽你的話乖乖和你結束啊,你怎麽還對我倒打一耙了?”薑衿有點無奈。
“我在問你,你是不是在和我玩?”梁澤舟追問。
薑衿揚了揚眉,“想聽真話嗎?”
梁澤舟沒吭聲,就定定看著她。
薑衿於是笑了,“這不是很明顯嗎?你我從一開始就是在玩啊,不過我拿得起放得下,希望你也是。”
她掙開男人的手,“顧璉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梁澤舟看著她冷漠的背影,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下一秒,上去把她給抱進懷裏,徑直走進一個包廂裏。
門關上,薑衿被扔進沙發裏。
梁澤舟壓住她,紅著眼睛說:“薑衿,你長本事了,也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