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推門,可門卻被人從外麵鎖死了,窗戶也打不開。
“誰?誰在外麵?”我惶急不安,扒著門縫,想看清楚外麵想害我的人是誰。
可光線昏暗,門縫又窄,隻能確定是個男的,看不到他的正臉。
我靈機一動,故意道:“快放我出去!我看見你了!”
希望這樣能震懾到對方。
那人聽到我的聲音明顯有些驚慌,肯定是我認識的人。
他急忙擦亮一根火柴扔在地上,然後轉身就跑了。
我看他倉皇逃離的時候腿腳似乎不太利索,像是受過傷,但村裏大多是乾農活的,腿上有傷的人太多,我也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
火柴掉在灑了火油的地麵上,立馬以燎原之勢燒了起來。
這祠堂已經有上百年曆史,本來就是木質結構,加上周圍有村民堆放了不少過冬用的乾木材,火勢起得很快。
照這個速度燒下去,恐怕不到十分鍾我就會葬身火海。
完了完了!
這回我真的要死在這了!
不行!我不能死!
我要是死在這,奶奶怎麽辦?
這個世上除了我,沒有人會在意她的死活。
我想活!
我要活下去!
“有人嗎?救命啊!外麵有沒有人?”
我扯著嗓子拚命的呼喊,同時尋找祠堂周圍火勢薄弱的地方,希望能有逃脫的機會。
可我喊得嗓子都啞了,外麵還是一點回應都沒有。
看來我隻能想辦法自救了。
我快速搜索一圈,看到天井中間有一口水缸,裏麵積了不少雨水,於是將窗口的兩條舊窗簾扯下來,浸濕,蓋在身上捂住口鼻。
火勢借著夜風,越燒越猛,房梁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塌陷的危險。
我披著浸濕的厚重窗簾,用凳子把門砸開,然後深吸一口氣,悶頭就往外衝。
炙熱的火焰舔舐著我的手腳,我忍著劇痛一股腦衝出了祠堂,結果收力不及,直接滾進外麵的水田。
從水田裏站起來,我渾身都是泥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不過看著火光衝天的祠堂,我長長的鬆了口氣。
總算是沒被人燒死。
劫後餘生,我本來還想喘口氣,可不遠處傳來村民的驚呼:“不好了!祠堂著火了!”
“來人啊!祠堂著火了!快救活!”
村裏這麽多人要置我於死地,我不能讓人看見我還活著。
村裏暫時是回不去了,我隻能往後山的方向跑。
可我跑得慌張,疏忽了留在地上的泥腳印。
第一批趕過來的村民發現之後,立馬招呼人沿著腳印追了上來。
“快!快追!千萬不能讓白湘跑了!”
“要是狐仙怪罪下來,咱們整個村都要跟著遭殃!”
後山的路我不熟,因為奶奶從來沒帶我來過,為了不被村民們發現,我隻能往樹深林密的地方跑。
山路崎嶇不好走,我衣服鞋子都已經濕透,黏糊糊的扒在身上特別難受,夜風一吹,凍得我直打哆嗦。
可我腳下絲毫不敢停留,因為幾十個村民正舉著火把滿山的搜尋我。
我驚弓之鳥一樣在山裏跑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實在是累得腳都抬不起來。
好在村民找的仔細,還沒搜到我這邊。
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下來,打算稍微休息一會兒。
閉上眼睛,稍稍緩口氣,我突然感覺到林子深處好像有一束目光正盯著我。
警覺的睜眼掃過去,果然看到月光下的岩石上,蹲著一隻體型碩大的紅毛狐狸。
它那雙陰冷的狐狸眼,死死的盯著我,我敢肯定這跟上次出現在我家院子裏的是同一隻。
張有德一家上吊的時候,家裏地板上窗台上就有狐狸腳印,那害死他們的十有八九就是這隻狐狸。
可問題就在於,村裏人都說隻有我們白家十八年前得罪了狐仙,冤有頭債有主,它為什麽會找上張有德?
難道真的是因為張有德跟我家走得近,才遭到了滅門慘禍?
這個說法有點牽強,我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