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在宿舍一覺醒來,學校到處都是關於高曉雅的負麵新聞。
聽說被高曉雅拿碗扣頭的女生臉部大麵積的燙傷,緊急被送進了醫院,這會兒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不過,高曉雅的父母好像有點門路,花了不少錢找了那女孩的家長私下和解,對方沒有追究高曉雅的刑事責任。
但學校以高曉雅的精神狀態有問題為由,讓她的父母帶回去接受治療,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回到學校了。
這樣的結果對我來說是皆大歡喜,至少我耳根清淨了不少,可以踏踏實實的處理顧驍的問題。
我和嚴子喬約好了時間,讓他晚點到學校人比較少的北門來接我。
結果好巧不巧的,在半道上又遇到了傅遠洲。
他迎麵走來,正在打電話,沒注意到我這邊。
我繃直了身體,深吸口氣,強裝鎮定的從他旁邊經過。
心裏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等我走出了七八米遠,對方還是毫無反應,我不由得暗暗鬆口氣。
看來是我多心了,他壓根就不記得我。
“等一下!”
又走了幾步,身後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我有點趕時間,也沒覺得是在叫我,自顧自的繼續往前走。
然後那人跑了幾步追上來,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的遲疑:“白湘,是你嗎?”
我怔住了,詫異的回頭,就見傅遠洲拿著手機僵在半空,臉上漸漸露出喜色:“真的是你啊!”
“昨天我在食堂看到有個人的背影跟你很像,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傅遠洲見我發愣,還以為我沒認出他來,好意提醒道:“我,傅遠洲。”
“高中的時候我們一個學校的,我大你一屆,還一起參加過辯論會。”
“怎麽?你不記得我了?”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算是想裝失憶都難。
隻能裝作剛剛想起來的樣子,擠出一絲驚喜的笑:“傅學長!當然記得,你當初可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我怎麽會忘?”
“隻不過之前聽說你出國了,沒想到會在A大碰見,太意外了,一下子沒敢認。”
傅遠洲掛斷電話,走到我麵前,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和煦。
“本來是打算出國的,不過臨時出了點變故就留在國內了。”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沒有多問,畢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也沒興趣知道。
傅遠洲看到我出乎意料的熱情,主動跟我交換了聯係方式。
末了又道:“咱倆可真是緣分不淺,高中是一個學校的,大學又成了校友。”
“等什麽時候你有時間,我請你吃個飯吧。”
“畢業那會兒本來還想找你的,可同學聚會多,你學業又忙的,找你幾次都沒撲了個空。”
“這次能重逢也算是老天給我彌補的機會,你不會這點麵子都不給我吧?”
傅遠洲一番話說的我有點懵,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的微妙感覺。
像是原本已經枯萎,深埋進土裏的花,突然間遇到了甘霖和陽光,蠢蠢欲動的想要破土重生。
我本以為傅遠洲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可沒想到他不但認得我,還在高考之後找過我。
然而那段時間我剛剛得知他和校領導的千金要去國外比翼雙飛,一顆自卑心作祟,不敢麵對他,就算看見了也會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