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客氣的對田秀蘭道:“鄭夫人請放心,我一定竭儘全力,幫你了卻這樁心事。”
鄭誌昆雖然對我頗有微詞,但因為在田秀蘭麵前沒有什麽話語權,隻能勉強同意。
不過,他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讓我不能碰鄭心悅的屍體。
光看屍體也看不出什麽端倪,我提出想到鄭心悅的房間去看一眼。
田秀蘭二話不說,就帶著我上去了。
鄭心悅的房間在別墅的二樓。
這個房間坐北朝南,窗戶采光也很好,按理來說不應該藏納汙穢之氣,可我一進門就感覺到了陰寒撲麵而來。
房間的窗戶拉著遮光性很強的厚重窗簾,裏麵除了一個乳膠床墊一雙拖鞋,和幾件寬鬆的衣服,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就連衣櫃桌椅這些常見的木質家具都沒有一件。
這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正常女孩子的房間。
鄭誌昆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心悅這段時間病情反複,有嚴重的自殘行為。”
“我們也是怕她傷到自己,才將任何可能對她造成傷害的家具全都搬了出來。”
原來如此。
我能理解他們做父母一片良苦用心,沒有多說什麽。
不過,這屋裏的陰氣很重,空氣也不流通,正常人呆在裏麵時間久了,都能憋出毛病來,何況是鄭心悅一個本身精神狀態就不太好的病人。
我指著窗簾問:“這窗簾也是一直拉著的麽?”
“窗戶平時會不會打開?”
田秀蘭到了房間裏麵,睹物思人,情緒繃不住,眼眶又紅了起來。
她哽咽著回答:“窗戶原本是打開的,但有一次她爬上窗戶想往下跳,把我跟她爸都嚇壞了。”
“我們怕她再做出過激的行為,這才讓人從外麵把窗戶給封上了。”
“不過窗簾是她自己要拉上的。”
“她這段時間很怕見光,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窗戶都拉得嚴嚴實實的。”
“一旦有陽光照進來,她的情緒就會失控。”
“我們沒辦法,也不敢刺激她,隻能由著她了。”
田秀蘭說著,眼巴巴的看著我問:“白小姐,你是看出什麽來了嗎?”
我搖搖頭,不敢輕易斷言。
這房間確實陰氣很重,但纏著鄭心悅的東西似乎不在這。
不知道是因為鄭心悅的死而離開了,還是繼續躲在鄭家別墅的某處。
我想了想,又對田秀蘭道:“方便帶我到別墅其他地方再看看嗎?”
田秀蘭傷心過度,體力不支,就讓保姆帶著我去別的房間轉轉。
鄭誌昆見我從鄭心悅的房間出來一無所獲,也沒再說什麽,叮囑了保姆兩句,就下樓去守著他女兒屍體了。
鄭家的別墅不算大,我看了不到二十分鍾就看完了,而且每個樓梯間,雜物間,凡是有可能躲藏臟東西的地方,我都仔仔細細的查看過。
但除了一些殘留的怨氣,我並沒有更多的線索。
我一邊思索一邊往前走,看到前麵有扇門是鎖著的,禮貌的問了一下保姆。
保姆趕緊道:“這是先生的書房,先生特意交代過,白小姐其他房間都可以隨意看,隻有這個房間不能進。”
“不讓進?為什麽?”我皺了皺眉有些疑惑。
剛才當著田秀蘭的麵,鄭誌昆明明沒有反對,我還以為他也默許了我的行為。
可沒想到他竟然私底下交代了保姆,不讓我進書房。
保姆為難道:“先生的書房裏麵收藏了一些古玩字畫,平時都不讓我們進去打掃,說我們下手沒個輕重,萬一磕著碰著了賠不起。”
原來書房裏麵藏得是些貴重的東西。
這麽說來,鄭誌昆不讓我這個外人進去也情有可原。
我想了想,讓保姆單獨帶我去找田秀蘭,跟她說明了一下我的想法。
鄭誌昆書房裏麵的東西既然貴重,那我讓身為女主人的田秀蘭陪同著,一起進去看一眼沒毛病吧?
田秀蘭為了配合我,倒是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她拿著備用鑰匙,在鄭誌昆不在場的情況下打開了書房的房門。
門剛一開,一張黃紙突然飄了下來,就掉在我腳邊的地麵上。
我好奇的撿起來一看,滿臉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