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我看你門外麵掛的鏡子不錯,你要是不請我們進去坐坐的話,那我拿走了哈!”
我一邊敲著門板一邊對著裏麵大聲喊道。
霍東似乎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們什麽人啊?”
“拿我家鏡子乾什麽?”
他大概是沒想到我和宋三缺會這麽無恥,語氣明顯有些急了:“我那鏡子是辟邪用的,你們別亂碰!”
我咧嘴一笑道:“我知道呀!”
“我不光知道你這鏡子是辟邪用的,我還知道你這鏡子挺值錢的。”
說話間,宋三缺已經從院子裏找到了用來晾曬衣服的竹竿。
粗細長度正好,挺趁手的。
他見霍東還躲在屋裏不肯開門,也不跟他客氣,直接上手開始用竹竿去挑門楣上的鏡子。
霍東大概是聽到了動靜,知道我們是動真格的,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等等!你們不能碰!”
他猛地打開門,臉色漲紅,一雙眼睛充滿敵意的看著我跟宋三缺。
“你們到底想乾什麽?!”
“要害死我嗎!”
喲!真急眼了!
看來我們這招雖然無恥,但還挺有效果的。
我笑了笑,也不慌,指了指屋內道:“現在,我們能進去了嗎?”
霍東黑沉著一張臉,雖然是一百個不情願,但還是把身體微微側了側,讓我和宋三缺進了門。
一進屋,我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火氣,難道他剛才是躲在屋裏給什麽人燒紙錢?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潘海。
霍東雖然言語間有意撇清他跟潘海的關係,但潘海出事,他能舍得拿出自己親爹的合壽木,可見兩人的關係並不像他說的那麽簡單。
不過,他要想祭拜潘海,大大方方的拜就是了,也沒人會說什麽。
為什麽要大晚上的偷偷摸摸在家裏燒?
我心中存疑,暗暗給小五下了個指令,讓他把霍東家的邊邊角角仔細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們進屋之後,霍東探出頭去查看了一下上方的鏡子,確定鏡子還掛在原處沒有被挪動,才稍稍鬆口氣。
隨即就把大門關上,黑沉著一張臉,不悅的看著我和宋三缺,冷漠開口:“我都說了,潘子的事,我不知情。”
“你們還纏著我不放,到底想乾什麽?”
我本來想找個位置坐一下,餘光瞥見那長條凳子上黑得油光瓦亮,又生生忍住了。
臉上笑意不減道:“霍先生,你別緊張,我們來也不光是為了潘海的事。”
“除了潘子的事,你們還有什麽要找我的?我又不認識你們!”霍東眼底滿是防備之色。
“原來不認識,現在不就認識了嗎?”我厚著臉皮笑道,“我叫白湘,他叫宋三缺,五弊三缺的那個三缺。”
“說來你們兩個也算是有緣分……”
我故意拉長了語音,把手擋在嘴唇邊,壓低嗓門道:“他家祖上跟你父親一樣也是乾那個的!”
霍東瞳孔驀的一縮,看著我的眼神十分複雜。
有驚駭,有詫異,還有不安。
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皺著眉不悅道:“我聽不懂你什麽意思,白小姐,你有事說事,沒事就請裏麵趕緊離開,別打擾我休息!”
喲!還裝呢!
他不承認也沒關係,總之,他越是著急趕我們走,就越說明他的心虛。
我看他一眼,笑眯眯道:“說了這麽多話,有點渴了,霍先生,我能在你這討口水喝嗎?”
霍東麵上很不爽,但是為了能早點把我們打發走,還是強忍著不悅。
轉身拿了個半乾不淨的飯碗,從水缸裏麵舀了一瓢涼水,不耐煩的放在我旁邊的八仙桌上。
“家裏沒熱水,湊合著喝吧。”
我嘴角抽了抽,自然不可能真的喝。
目光落在霍東的腳上:“霍先生,我聽村長說你昨天崴了腳,還挺嚴重的,現在是好了嗎?”
剛才看霍東走過去舀水的時候,明明腿腳利索,一點都看不出受傷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