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進門就悄悄打量了蘇木羽一番。
他腳步虛浮,麵色晦暗,確實像是沾染過什麽不乾淨的東西。
不過,我在他身上沒有看見明顯的邪氣。
可能讓他失聲的東西此刻並不在這裏。
“蘇先生,能張開嘴讓我看看你的嗓子嗎?”我客氣的詢問蘇木羽的意見。
既然醫生都診斷他的聲帶沒有受損,身體也沒有大礙,那很有可能是喉嚨裏麵有尋常儀器檢測不到的東西。
蘇木羽遲疑了一下,點點頭,然後當著我的麵慢慢張開嘴巴。
我湊過去一看,不由得微微皺眉。
果然,在他的喉嚨深處我看到了絲絲縷縷的黑氣。
這縷黑氣肯定是某種陰邪之物留下的。
好在殘留的並不多,用兩張驅邪符基本上可以拔掉。
我當即燒了兩張驅邪符,加了一小撮香灰,兌了半碗符水讓蘇木羽喝下去。
蘇木羽看著那飄著紙灰的白開水,眉頭擰得死緊,臉上寫滿了抗拒。
可為了能早日恢複如初,回歸他心愛的舞台,他還是閉著眼睛“噸噸噸”仰頭喝完了。
剛喝下去的時候,他五官都擰巴在了一起。
但幾秒過後,他精神一震,眼底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忙問:“感覺怎麽樣?”
蘇木羽拿出手機,手指飛舞,快速打了一行字。
“感覺舒服很多,整個人也輕鬆不少。”
“但嗓子還是發不出聲音。”
頓了頓,又打了一行。
這次,他對我的稱呼都變了。
“白大師,你一定要幫幫我。”
我安撫了他兩句,心裏有些納悶。
明明他嗓子裏的黑氣都拔掉了,怎麽還說不了話?
難道是某種詛咒類的術法?
九天寶錄上有記載,以聚陰之物,驅以人血,再燒被詛咒之人的毛發和指甲之類的東西,施行咒術,就能讓人或口不能言,或耳不能聽,或目不能視。
不過,這種咒術極為冷門,會用的人不多。
一旦法術被破解,還會有很大的反噬。
除非跟蘇木羽有什麽深仇大恨,不然的話,應該不至於用這麽卑劣的手段來害他。
“彤姐,蘇先生出道以來有得罪過什麽人嗎?”我縷清思路,看著劉彤問。
劉彤畢竟在娛樂圈裏摸爬滾打多年,我此言一出,她立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麵色微微一沉道:“木羽出道時間短,目前還沒跟什麽人有過衝突。”
“不過,娛樂圈裏麵並不是你不得罪人,人家就不記恨你。”
“木羽這麽短時間內躥紅,得紅眼病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而且,他新接的幾個商務也拉了一波仇恨,真要說有誰想害他,我真的說不準。”
言下之意,想把蘇木羽拉下水的不止一個兩個。
我想了想,又道:“別急彤姐,你再幫我排除一下。”
“我想找的是嫉恨蘇先生,平時又跟他比較近,能接觸到他隨身物品的人。”
畢竟蘇木羽的頭發,指甲這些東西,不是身邊人,很難拿到。
劉彤聽我這麽一說,若有所思道:“木羽這段時間的行程,我都跟著。”
“同行的隻有司機,助理和化妝師。”
“他們都是公司內聘的老員工,跟藝人之間沒有利益衝突。”
“木羽跟他們也沒有過節,應該不會被針對。”
“除非……”
她說到這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
但因為心有顧慮,所以沒說出口。
我作為一個局外人,也不怕得罪誰,直接道:“你們公司內部有沒有跟蘇先生在資源上有競爭關係的藝人?”
都說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蘇木羽短時間內爆紅,公司的資源肯定會朝他這邊傾斜。
那些被蘇木羽半路搶走資源的藝人,難保不會對他心生怨懟。
劉彤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
但她還是有些遲疑,斟酌道:“有是有,但我覺得他做不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