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麽說,理也是這麽個理。
可一想到林業深重新長出來的掌紋,竟然和之前一樣,是斷的,我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得勁。
“你之前不是說,用這個法子可以改變林業深的命格嗎?”
我看著蘇清淵,帶著幾分期許的問:“可林業深的掌紋還是斷的,會不會是中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蘇清淵趴在我腿上沒動,反應平靜。
顯然,他並不怎麽在意林業深的生死。
隻聽他語氣悠悠開口:“你怎麽知道他的命格沒有被改變?”
“白湘湘,你隻看到他的掌紋仍是斷裂,卻沒想過,按照他原本的命數,他在六天前就應該已經死了嗎?”
“一個該死之人卻沒有死,此刻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這還不算改變命格?”
我啞然,一下子答不上來。
又聽蘇清淵補充道:“其實從你想救他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命格就已經在慢慢發生改變。”
“隻是命格一旦變動,影響其改變的因素就有很多,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顯現出來的。”
我聽蘇清淵這麽一說,感覺也很有道理,但心裏還是很不是滋味。
救活了林業深,卻沒能改變他掌心斷紋的事實。
也就是說,他或許還能再活三年五載,或許生命隻有十天半個月,甚至有可能明天就是他的死期……
那我救他的意義在哪裏?
蘇清淵見我不說話,大概也察覺到了我情緒的低沉。
他道:“這件事,你不用想得那麽多。”
“打從你離開村子,遇見他開始,他的命數就已經因你而發生了改變。”
“至於是往好的方麵發展還是往壞的方麵發展,時間不會倒退,你們的人生也沒有假設。”
“所以沒有對比性。”
“你想得再多,也隻是自尋煩惱,不會有任何結果。”
我知道蘇清淵這番話意在安慰我,不過細想也確實如此。
當即不再糾結,直接洗洗睡了。
蘇清淵很自覺的爬到我的床上,蜷縮在我的枕邊。
我聞著他毛發上散發出來的清洌香氣,整個人心神也安穩了不少。
這一晚睡得踏實,一夜無夢。
等我醒來,蘇清淵已經不在身邊,隻有蘇蘇那小不點趴在我被窩裏,睡得像隻小豬仔。
我順手摸了摸它柔軟的腦袋,發現它身下竟然壓著一張字條。
字條已經被蘇蘇的口水浸濕了不少,不過上麵的字蒼勁有力,我很熟悉。
是蘇清淵的字跡。
上麵隻有短短一句話:我有事,回妖市一趟,不日便回。
我心裏有些納悶,他現在靈力還沒恢複過來,什麽事讓玄鶴去辦不就行了?
怎麽還非得親自跑到妖市去?
不過,現在有了同心珠和容器,他活動也自由,去哪已經不是我能限製的了。
能記著給我留張紙條就算不錯了。
我白天照常去上了課,中午跟葉漓漓一起吃了頓飯。
葉漓漓平時跟我吃飯的時候,嘰嘰喳喳跟個麻雀似的,話多且密。
可是今天有點反常,時不時的拿著手機“啪啪啪”打字,麵色紅潤,嘴角還抑製不住的上揚。
一副春心萌動的模樣。
我拿手指尖敲擊著餐桌,故意板著一張臉對葉漓漓道:“說好了請我吃飯,你這麽心不在焉的,隻怕人在我這,心早就飛到別人身邊去了吧?”
“你要是實在忙著談戀愛,我也不耽誤你,你直接給我點份外賣不好嗎?”
葉漓漓顯然心思不在我這邊,我的話她沒有完全聽進去,隻聽到了一個關鍵詞,小臉頓時閃過一絲羞澀:“什麽談戀愛?我沒有!”
我看她嘴硬那樣,直接把手機攝像頭打開,對準她的臉:“你自己看看你這張臉,笑得跟朵花似的。”
“就差沒寫上,我在搞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