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的話帶著幾分警示的意味,顯然是話裏有話。
可不等我追問,他已經抱著掃帚逃也似的鑽進了屋裏。
我留在台階上的那枚驅邪符,他慌忙中也沒有拿。
出師不利啊!
沒見著黃師傅不說,一點消息都沒打探出來。
等於是白跑了一趟。
我有些沮喪的從火葬場出來,卻在這時接到了林業深打過來的電話。
“怎麽樣?查到什麽了嗎?”我忙激動的追問。
林業深這回沒有跟我賣關子,很直接道:“你讓我幫你查的這個老黃,有問題啊!”
我暗暗翻白眼,心說沒問題我怎麽會讓你查?
這不是廢話嗎?
不過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不敢這麽說。
客客氣氣道:“你快說說,查到了些什麽。”
林業深不緊不慢的開口:“你說的這個老黃全名叫黃重陽,無兒無女,是個老光棍。”
“年輕的時候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後來就失蹤了,也沒人知道他在外麵乾什麽。”
“最近幾個月才來到江城市,找了熟人介紹一個在火葬場當燒屍工的職業。”
“不過,他的職業風評不太好,之前被死者家屬投訴過,說他侮辱屍體。”
“但因為證據不充足,事情並沒有鬨大,應該是私下達成了和解。”
“不過奇怪的是,沒過幾天,死者的家屬就出意外身亡了。”
“如果隻是一次,這可能就是個巧合,怪就怪在,投訴過他的三個死者家屬都出了意外。”
“死狀還挺慘的,屍體都拚不全。”
“警方當時也懷疑過他,但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而且種種跡象都表明那隻是意外,警方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林業深頓了頓,又接著道:“還有一件事很可疑。”
“一個月前,黃重陽有個侄子不知道從哪打探到了他的消息,從老家跑來投奔。”
“說是投奔,其實就是來躲債的。”
“他那個侄子也是不乾正事的混子,在老家賭博欠了一屁股的債,厚著臉皮跑來攀親戚。”
“打著要給黃重陽養老送終的幌子,從他那撈了不少油水。”
“黃重陽雖然年紀大了,但也不糊塗,知道他那侄子不是什麽好鳥,沒過幾天就拿一筆錢把他給打發了。”
“不過,這種潑皮無賴,一旦嚐到了甜頭,以後肯定就會像狗皮膏藥一樣扒在黃重陽身上,甩都甩不掉。”
“攤上這麽個侄子,黃重陽以後估計都沒什麽安生日子了。”
“可離奇的是,他侄子離開的第二天,竟然在一家旅館上吊自殺了。”
“他自殺前一點征兆都沒有,還給朋友打了個電話吹了半小時的牛逼。”
“過後沒多久,就一根繩子把自己吊死了。”
“現場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可這事怎麽看怎麽邪乎,要說裏麵沒點隱情,我是不信的。”
我聽到這,心下駭然。
所以,但凡是跟他黃重陽沾邊的,得罪他的人,都得死唄!
連親侄子都能下死手,看來是個狠人啊!
我不禁有些後怕,感覺自己今天這麽貿然來找他有點草率了。
好在沒找著人,不然在他麵前露了餡,搞不好也會上他的死亡名單。
此時此刻,我好像有點明白小孫的良苦用心了。
他說那話,是想救我!
電話那邊,林業深的話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