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勸過夏夢放棄掉那個孩子,但我心裏清楚,就算夏夢想通了,她也不會用這麽慘烈的方式。
在我離開之後,她身上肯定是又發生了什麽。
說到孩子,夏夢灰敗的眼神慢慢凝聚出一股恨意。
她微微喘著氣,一行血淚從眼角滑落:“孩子沒有……我的孩子沒了……”
“那個男人!是那個男人!”
“昨晚我快要分娩的時候,那個男人,他又發現了我的藏身處!”
“他把我綁在樹上,切開了我的肚子……他還拿走了我的孩子!”
“白湘,白湘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求求你……”
“除了你,我找不到別人了……”
“如果現在找到那個男人,孩子說不定,說不定還活著!”
“要是再晚就來不及了!”
“白湘,你幫幫我……我夏夢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大恩大德……求你了……”
夏夢不知道從哪生出一股力氣,不顧肚子上的傷口,掙紮著爬起來要給我下跪。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回光返照,馬上就要不行了。
“夏夢,你別這樣!”我最受不了這個,想去扶她,又怕觸及她的傷口。
心裏糾結又無奈。
可夏夢根本不聽勸,她顯然把我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隻是,她要救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剛剛出生就落入魔爪的孩子。
我不讚成夏夢生下這個孩子是一回事,眼睜睜的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慘死在那個虐殺動物的變態手裏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到一個母親垂死之際還要為自己的孩子爭取一線活下去的希望,我不可能不動惻隱之心。
“夏夢,我可以答應幫你找找那個孩子,但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
我暗暗歎口氣,斟酌著開口道:“那個虐殺動物的男人十分狡猾,行蹤隱蔽,每次行凶都不會露出正臉。”
“要想找到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不能保證到時候你的孩子還活著。”
夏夢一聽我這話,感激不已,趴在地上,腦袋“砰砰”的往地上磕。
隨著她的動作幅度加大,血流得更厲害了。
我不忍直視,可也阻止不了。
隻能勸她:“你別這樣,我既然答應你了,就會儘全力。”
“你與其浪費時間和力氣在這上麵,還不如跟我說說那男人的體貌特征,或者其他有用的信息。”
畢竟,夏夢曾兩次從那個男人手裏逃出來,她肯定看到過那男人的真麵目。
要是她提供的信息詳細有效,就能幫我們儘快鎖定男人的身份。
這樣,她孩子活下來的幾率也更大一些。
夏夢聽我這話,才想起來什麽,強撐著身體,鄭重道:“那男人戴著頭套,看不到臉……我隻知道他是個年輕男人,身上有股甜甜的香味。”
年輕男人,甜甜的香味……
這算是個線索,但範圍太廣了,也沒有太明確的針對性。
光靠這兩個信息去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按著眉心,不禁有些犯難。
夏夢看我皺眉,大概也知道事情難辦,原本燃起的那一絲希望慢慢又破滅了。
她本就是回光返照,這會兒一口氣瀉掉,身體快速的萎靡,倒在了血泊裏。
因為不甘心,彌留之際還在氣若遊絲的低喃:“孩子……我的孩子……”
就在夏夢快要斷氣的時候,一直站在邊上的蘇清淵突然開口:“聽著,白湘湘幫你不能白幫。”
“你若答應本座一個條件,或許你的孩子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