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麽個玩得開法?”我好奇的追問。
說實話,看楊小卉的照片,挺文靜乖巧的,不像是會去酒吧那種地方的姑娘。
嚴子喬被我盯著看,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他遲疑了一下道:“就,很隨便……在酒吧裏跟陌生男人喝酒跳舞……”
“有幾個男人還為她打了起來。”
“我那朋友回憶說,她那天化了妝,穿得也很性感成熟,不過看得出她並不是酒吧的常客。”
“感覺像是受了刺激,刻意在放縱自己一樣。”
“那後來呢?”我啃著手裏的煎餅果子,聽得津津有味。
嚴子喬道:“她當時喝了些酒,醉醺醺的,有不少人打她的主意。”
“我那朋友本來想幫她聯係她的家人,可那姑娘一聽說老板要讓她家裏人接她,立馬就急眼了。”
“甩下一把錢,踉踉蹌蹌的就往外走。”
“我那朋友有點不放心,本來找了個服務生到門口幫她打輛出租車,但服務生很快就折回來說,那姑娘讓她朋友接走了。”
“朋友?什麽樣的朋友?”我疑惑的看著嚴子喬追問。
根據張警官那邊查到的信息,楊小卉不是江城市人,她是為了見薑遠,第一次孤身一個人趕來的江城。
按理來說,她在江城除了薑遠以外沒有別的熟人,更別說朋友了。
嚴子喬搖搖頭道:“不知道,隻說是個男的,能叫出那小姑娘的名字,應該是認識那個楊小卉的。”
這麽說,真的是楊小卉的熟人!
這可是條重要的線索。
之前我們根本沒有查到這個信息。
嚴子喬算是幫大忙了。
我激動之餘,捋了捋頭緒,想起來對嚴子喬道:“你趕緊的,給你那個朋友打個電話,讓他調一下酒吧的監控記錄,看看當時在酒吧門口有沒有拍到楊小卉上的哪輛出租車!”
一般市內的出租車跑的路線基本是固定的,如果能找到那輛車,或許就能知道楊小卉當晚被那個冒出來的“熟人”帶到了什麽地方。
“行,我問問。”嚴子喬二話沒說,立馬就用手機給他朋友打電話。
我直接掉個頭回去警局,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張警官。
結果剛到門口,就跟張警官撞了個正著。
“白小姐,太好了,你還沒走呢!”
“我正好找你有點事!”
張警官看到我麵露喜色,摸手機的動作直接停住了。
看來他剛才是打算給我打電話。
我笑笑:“我也正好有事跟你說。”
“行,那進裏麵說。”張警官帶著我又回到了他的辦公室。
我先把嚴子喬那裏得到的消息跟他說了一遍,然後著重強調一個重要的細節。
“當時楊小卉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就不太好,像是被壓抑了很久,故意找機會宣泄不滿一樣。”
“不知道讓她產生這種負麵情緒的原因,是不是薑遠的不辭而別。”
張警官接著我的話道:“應該不是,或者說,不全是。”
他也不跟我賣關子,直接往下說:“剛才得到你的提醒,我特意讓同事去查了一下楊小卉手機的通訊記錄。”
“結果顯示,在楊小卉失蹤的那天晚上,她的父母給她打過電話。”
“通話時間隻有一分多鍾,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內容。”
“但這件事,楊小卉的父母在報案做筆錄的時候,隻字未提。”
“我感覺他們應該是隱瞞了什麽,所以就找了個理由查看了一下兩人手機。”
“結果發現,楊小卉的媽媽手機聊天軟件上有一條發出去沒被接收的信息,應該是被楊小卉拉黑了。”
“信息的內容都是在責罵楊小卉,說她成績下滑得厲害,就是個廢物,白生了這個女兒。”
“還說什麽親戚家的孩子,同事家的孩子都考上了重點大學,如果她考不上,會讓他們做父母的很沒麵子。”
“反正,就是各種的打壓貶低,沒有一句好聽的話。”
“別說楊小卉了,就算是我一個局外人,都能從字裏行間感受到壓力和負麵情緒。”
“看得出來,夫妻兩人平時對楊小卉的要求非常嚴苛,教育方法也有很大的問題。”
“或許,楊小卉不顧一切的跑來找薑遠,就是為了逃離原生家庭給她帶來的壓力。”
“而楊小卉父母的那通電話,可能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聽張警官說完,我大概能明白為什麽楊小卉的鬼魂在看到她的父母時會本能的想要逃避了。
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
至少,也要先找到楊小卉的屍體再說。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我看到楊小卉的媽媽還坐在那哭。
一個年輕的女警員正在邊上不停的安撫她。
她邊哭邊說:“我家小卉從小就很乖很聽話,學習成績也一直很好,從來不跟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要不是那個叫薑遠的花言巧語哄騙我女兒,她根本不會一個人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
“是他害了我女兒!都是他……”
我默默的聽了兩句沒吱聲。
雖然薑遠並不無辜,但楊小卉發生這種事,也不能全怨別人。
她的父母在這件事上,恐怕要負主要責任。
但這種話,對著已經失去女兒的父母,我說不出口。
不一會兒,嚴子喬來找我,遺憾的告訴我,酒吧門口的錄像已經被覆蓋,沒辦法查到當晚楊小卉上的哪輛出租車。
不過,至少知道楊小卉一個人離開賓館之後去的是哪家酒吧,也算很大的收獲。
晚上,我和張警官按照原計劃,把薑遠帶到了賓館,並且還去了那晚他們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