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焱臉色變了變,在我們三個審視的目光中,明顯有些不自然。
我們也不逼他,就靜靜的看著他的反應。
梁焱拿了瓶水,擰開喝了一口,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緊張和慌亂。
隔了大概一分多鍾,他才斟酌著開口:“我哥確實跟我提起過,說他犯了事,但具體是什麽事,他沒告訴我。”
“我隻是看到你們這麽多人大張旗鼓的想抓他,隱隱猜到肯定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我們匆匆見了一麵,他沒跟我細說,隻是把母親托付給我,讓我準備後事。”
“我聽他那語氣,是打算要跑路……”
梁磊說到這,看了我和林業深一眼,趕緊又道:“我不是故意隱瞞他的動向,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警覺性很高,約我在醫院附近的公園見了一麵,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我問他要去哪,他也沒說。”
我在邊上聽著,暗暗感歎:他這反應倒挺快,一下子就把自己給摘乾淨了。
其實就算他知道梁磊的一些事,我們也不可能追究他的責任。
他這著急忙慌的把自己撇出去,屬實有點多餘。
當然,我和林業深專門來堵他,並不是因為這個。
林業深坐在他邊上,若有所思的問:“聽你的意思,你哥哥梁磊是知道自己犯的事被我們給盯上了,所以才冒險把親生母親托付給你,料理後事的?”
“你們之前根本沒什麽聯係?你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麽地方落腳?”
梁焱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點點頭道:“是的,要不是你們拿那張照片來問我,我根本不知道我哥和我母親現在已經在江城。”
“我們兄弟這麽多年都沒見過麵了,我對他一點都不了解。”
“我想他大概也知道你們會找到我,所以走的時候什麽都沒跟我說。”
林業深看他一眼,語氣平常道:“你這哥哥考慮得倒是很周到,不過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他殺了這麽多人,想跑肯定是跑不掉的。”
“我聽說你們雙胞胎不是都有心靈感應嗎?”
“你幫我感應感應,你那哥哥現在可能藏在什麽地方?”
梁焱一聽林業深這話,苦笑起來:“林先生,你就別拿我打趣了,我跟他能有什麽心靈感應?”
“這麽多年沒見了,我倆跟陌生人也差不多。”
“那怎麽能一樣呢?”林業深一本正色道,“你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血濃於水啊!”
“要是一個陌生人,你能冒著那麽大的風險,把我們當猴一樣耍著玩,就為了跑出去跟他見上一麵?”
梁焱那意思本來就是個比喻,想把自己撇乾淨,林業深這故意較真,明顯就是要讓人家下不來台。
梁焱臉都綠了,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道:“這可能就是個誤會,我隻是個普通人,我根本不知道當時有你們的人在盯著我……”
普通人?
他這話可真是“啪啪”打我們特調組的臉啊!
能在我們專業盯梢的人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的消失好幾個小時,這可不是什麽普通人能做到的。
“梁先生不必解釋了。”林業深看了一眼手機上剛剛收到的信息,笑著擺擺手道,“我們自然是信得過梁先生的為人。”
“你說得對,你哥哥梁磊的所作所為,跟你沒關係。”
“我們找你,主要就是想了解一下梁先生是否知道梁磊的落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