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但很快就釋然了。

不溫柔就不溫柔吧，起碼我說話的語氣還有一定辨識度。

不然蘇清淵未必能這麽快發現魑魅和冷冥的陰謀。

這麽一想，我倒是在無形中立了大功。

“你沒不高興？”蘇清淵見我表情平靜，有些疑惑的問。

我抬眼看著他，笑眯眯道：“我為什麽要不高興？”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不溫柔。”

“怎麽？溫柔是衡量一個女孩子的唯一標準？”

“不溫柔的就得自慚形穢，羞憤欲死？”

“沒有！我沒這麽想！”蘇清淵趕緊表明立場，“你什麽樣我都喜歡。”

我：……

老臉不由得一紅。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是怎麽回事？

蘇清淵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耿直了呀喂！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傲嬌的妖皇大佬嗎？

“那你呢？”蘇清淵見我呆愣在原地不說話，有些期盼的看著我，追問。

“我……”看著蘇清淵眸光炯炯的盯著我，我不自覺的咽了咽唾沫。

隔了幾秒才道：“我……牙疼！”

“什麽？”蘇清淵臉色一黑，大概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演戲演全套，捂著自己左邊的腮幫子，哎喲哎喲的叫喚：“真的牙疼，可能是上火了，疼死了……”

說完，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你有藥能治牙疼嗎？”

蘇清淵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冷邦邦的蹦出兩個字：“沒有！”

“哦……那我再忍忍。”我揉著腮幫子，愁眉苦臉的裝可憐。

蘇清淵看我這樣，也沒什麽興致了，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好在這時，我們已經聽到了冷冥的殘兵和玄鶴帶來的妖族守衛打鬥的聲音，一時間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

我跟著蘇清淵快走了幾步，就見冷冥帶著十幾隻大妖被逼進了一條山澗之中。

現在是枯水期，山澗裏麵水流不大，隻有一條小溪流從高處流下。

不過，山澗中亂世嶙峋，崎嶇不平，很不好走。

冷冥帶著殘部一邊撤退一邊還要抵禦玄鶴等人的強攻，實在是舉步維艱。

我站在高處，看著冷冥狼狽的樣子，心裏有說不出的痛快。

他身上已經負了傷，不過並不致命，應該是他帶來的那些大妖拚死保護著他。

這些殘部倒是一心效忠於他，都到了這種山窮水儘的地步了，也沒有人棄他而去。

可見他還是有些手段的。

不過，殺人者人恒殺之，這是更古不變的真理。

冷冥既然想著要算計蘇清淵，那就應該做好被反殺的心理準備。

若不是蘇清淵及時識破了他的詭計，並安排了玄鶴著妖市的守衛來支援，恐怕此刻身陷險境的就是蘇清淵了。

我對冷冥這個三番兩次想要害我的死敵沒有半點同情心，之所以答應跟蘇清淵一起過來，不想成為他的拖累隻是一部分原因。

更重要的是，我想親眼看著冷冥死。

隻有他死了，我才能在人界踏踏實實的生活，不用再提心吊膽，謹慎提防有人會對我不利。

“尊上！”玄鶴看到蘇清淵帶著我一起來的，明顯愣了一下，“白湘，你來乾什麽？”

他大概沒想到這樣的場合，蘇清淵會帶著我這麽個累贅。

我攤了攤手，有些無奈道：“你以為我想來看你們打打殺殺？”

說著，目光瞟向一旁的蘇清淵。

蘇清淵也不廢話，直接道：“是本座帶她來的。”

“怎麽？你有意見？”

“屬下不敢！”玄鶴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分明就是有些不滿。

我抱著胳膊很自覺的往旁邊站了站，對著玄鶴道：“別瞪我了，我也不想來的，你們尊上帶著我自然有他的考量。”

“你也不想想，萬一外麵還有冷冥的殘黨，我單獨回去被抓住，他們拿我當人質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