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馬爾茨·韋爾斯感受著此刻身體的糟糕情況,全身的骨頭在剛剛的碰撞中大多破碎,似乎還有斷裂的白骨刺穿體內器官,鮮血似洶湧的浪潮溢出嘴角,染紅衣衫。
費力的扭轉腦袋,馬爾茨·韋爾斯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自己的親衛隊長,潘西·墨菲,一位有著準騎士實力的家夥。
曾經玩世不恭的臉龐上充斥著焦急和憤怒,不斷響起的俚語咒罵聲,似乎是在呼喊著其他的夥伴,而潘西·墨菲本人則抱著他想要依靠著強橫的實力逆流離開。
一切隻是徒勞無功罷了!
馬爾茨·韋爾斯想起所麵對的那道恐怖身影和黑色戰斧,內心意識到對方的實力早已超出騎士的範疇,或許達到了大騎士的層次,甚至更高!
他張了張嘴,想要對著自己的親衛隊長訴說著什麽,卻沒有一絲聲音傳出,致命的傷勢正在吞噬著身體內的所有力量。
最前方的寒鴉狼盜們在聽到潘西·墨菲的命令後,似飛蛾撲火般瘋狂的湧向德萊厄斯,他們在用自己的生命阻攔著德萊厄斯的下一步動作。
傳言中,狼盜是自私自利,是毫無人性的存在,隻因他們造下的無邊殺戮。
但是現在,這些狼盜們用沸騰的熱血在訴說著內心的不屈,他們為了內心的那份堅持和信仰,為了帶給他們新生的首領,即使死亡,也義無反顧。
每一次黑色戰斧揮動,都代表著有一道鮮活的生命消逝,沒有任何人能阻攔德萊厄斯進攻的步伐,流淌的殷紅鮮血匯聚成一道充滿血腥味道的道路。
絕望的潘西·墨菲隻能無能為力的看著德萊厄斯迅速靠近,深處死亡漩渦的他低頭看向懷裏的首領,那張在印象裏能承受所有的冰冷臉龐,露出一絲祈求。
心有所悟,潘西·墨菲伸手拽斷首領脖頸間的粗糙項鏈,放入那被鮮血染紅的手掌。
馬爾茨·韋爾斯扯了扯嘴角,很想笑起來,但是流逝的生命力讓他做不到如此,隻能攥著手心的項鏈,這是他母親離世前留下的唯一物品。
恍惚之間,馬爾茨·韋爾斯那疲憊迷惘的眼睛中浮現出曾經母親的模樣,依然是那麽的慈祥,但是他卻讓她失望了。
作為私生子的馬爾茨·韋爾斯,始終期望著母親有朝一日能安葬在傑弗裏家族的墓園裏,卻一直被不允許,直到這次的任務來臨,以及最終的承諾。
“等待死亡的過程嗎?我曾經賦予他人的殺戮!”
或許是死亡即將來臨,馬爾茨·韋爾斯的意識愈發清醒,他回憶起很多事情,對不起追隨他的屬下,對不起曾經立下的誓言,對不起太多的人。
現在,一切都已無法訴說,馬爾茨·韋爾斯的冰冷眼眸中露出絲絲解脫,終於離開這片冰冷無情的世界了,母親,我來陪你了,希望你不會再和小時候那般責罵我的不堪。
咚!咚!
黑色戰斧似閃電般劃過,兩截斷裂的身體同時砸落在雪地,發出沉悶的響聲,獨留下來的鏈甲戰馬悲鳴不止,鮮血染紅馬鞍。
“厚葬他們!”德萊厄斯的冷漠聲音響起,然後繼續衝鋒在藍色海洋裏,帶起陣陣波瀾。
潰敗的血腥戰場裏,諾克薩斯帝國騎兵們配合默契的絞殺著剩餘的寒鴉狼盜,這是一場毫無壓力的屠殺,如同兒戲般,遠遠比不上在瓦洛蘭大陸的戰鬥。
身著黑色甲胄的諾克薩斯帝國騎兵們踏馬而過,留下滿地殘破的身軀和斷裂的武器,蔓延的滾熱鮮血匯聚成黑紅血泊,融化著蒼白雪地,半空中回響的陣陣馬蹄聲奏響了一曲生死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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