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春日的陽光有些熾熱,烘烤著茫茫道路,伴隨微風吹拂,掀起陣陣熱浪。
銀鬆行省西部區域,擁擠奔跑著大量逃難的平民,他們拖家帶口,疲憊之色爬滿麵龐,摻雜著點點絕望,以及對於生存的渴望。
一場場血腥屠殺正在身後每一處暫時性的棲居地上演,高溫讓血腥味更加濃鬱。
腳步匆忙聲、痛苦嘶吼聲、掙紮求饒聲混雜一起,讓人分不清楚是地獄的招魂曲,還是深淵的惡魔低喃。
“嗷——”
嗜血癲狂的嚎叫聲在背後響起,數百位下顎長著灰黃獠牙,有著深色皮毛的豺狼人士兵,正昂著那如同動物模樣的頭顱,舉著手中沾染血跡的利刃,朝著這群孱弱的人類平民撲了上去。
逃難的平民根本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抗,有的隻是掙紮和加速逃離。
人性的黑暗早已在這些無家可歸的日子裏表現的淋漓儘致,起初還會有像樣的反抗,隻是等待那些反抗之人的不是友善支援,而是無情的拋棄,直到徹底被豺狼人海浪所淹沒。
利刃翻飛,鮮血肆溢,屠戮從最後麵開始,癲狂的豺狼人士兵根本不用去在意其它,隻要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總能劈砍到獵物的血肉。
對於豺狼人而言,它們的心中沒有一絲善良或慈悲,如同惡魔般沒有任何類似良心的東西,也不會接受任何能使其放下破壞傾向的教導或逼迫。
殺戮就此開始蔓延,無視掉人類的哀鳴聲,黏稠的鮮血染紅每一位豺狼人士兵的鎖甲,興奮的嚎叫聲此起彼伏。
而那些逃難的人類麻木的接受著死亡,或是無神的眼睛望著前方,期待著希望的出現。
熾熱的陽光灑落在血腥戰場,遙遙的山丘之上顯出了克烈的身影,以及身後上百位沉默無言的諾克薩斯血色騎兵,黑紅色的重騎槍斜指草首發
克烈騎著斯嘎爾,這頭膽怯的龍蜥兩條後腿站立,耳朵形狀的一對前肢道歉一般沒精打采地掛在腦袋兩側,它抬頭看了看天空,同時打了個哈欠。
“咕嚕……嗚啦。”
“混蛋膽小鬼,不要害怕,不過是一群還未開化的豺狼人士兵,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克烈按了按斯嘎爾的腦袋,大聲嘟囔說道,銀灰色的戰斧早已拿在手中,躍躍欲試。
“中士大將大人,我們要不要出手?”騎兵百夫長望著遠處的慘景,麵色冰冷的上前詢問說道。
“不,不急!”克烈從坐鞍上站起來,唯一完好的凶厲眼眸眺望正在殺戮的豺狼人士兵,殷紅的血色染紅瞳孔,旋即他強忍住欲望,緩緩搖了搖腦袋。
“還不到時候!”
現在正是豺狼人士兵殺的興起的時候,如果此時貿然插入戰鬥,不提是否會被難民阻攔衝鋒陣勢,更多的會是讓豺狼人士兵警覺起來,甚至可能讓他的全剿計劃流產。
時間在漸漸流逝,豺狼人士兵的屠殺告一段落,滿地的新鮮血肉足以喂飽它們的肚子,還可以為後續追擊的豺狼人士兵留點殘渣和骨頭。
灰色天際,赤紅太陽拖著淡淡晚霞朝地平線後麵爬去,在一天中的此時此刻,光芒會跟所有人的眼睛玩一些小把戲。
嗡嗡!嗡嗡!嗡嗡!
莫名的震顫在這片染紅的平原蔓延,破敗的屍體、丟棄的行禮以及黏稠的血液都在隱隱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