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監獄內,連綿不斷的灰白色岩石砌成堅硬的牆壁,間隔的窄小通風孔使得空氣流通順暢,但較為潮濕。
昏暗的燈光灑落著地麵,隱隱看到無數條錯綜複雜的通道。
在灰白色的世界裏,每一間牢房清晰可見。
牢房前的漆黑鐵門完美契合的嵌入牆壁,在離地三尺的地方開出一個正方形洞口,用來擺放食物和清水,保持囚犯們的精力。
沿著冷氣逼人的地麵石板向外湧去,可以望見一扇扇五寸厚的鐵柵矗立,間隔分開不同區域的每一座牢房,上著沉重的鐵鎖,森嚴恐怖,活像是地獄。
嘎吱。
尖銳刺耳的門扉聲響起,隨後有規律的步伐回蕩在通道,像是潮水般拍打著礁石。
一列列披甲持銳的諾克薩斯士兵秩序井然的步入到牢房前,打開鐵鎖,腰間利刃微微出鞘,閃爍著寒光。
“出來吧。”
上百道鐵門同時洞開,匯聚出一曲地獄裏的痛苦交響樂。
朦朧黯淡的燈光照耀,一位位保持著不錯精神狀態的囚徒緩緩行走在灰白通道內,依次交錯,和附近的囚徒一起形成潮流隊伍。
有序的步伐,無人反抗。
在這座監獄裏,他們該吃的苦頭早已吃到,為了自身的小命,也必學學會改變。
尤為是剛剛進入監獄時,黑暗審訊室內的淒厲慘叫聲可從未停止過,聽得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錯綜複雜的通道內,除卻腳步聲外,安靜氣氛繚繞,所有囚徒保持著沉默,細細看去,他們擁有相似之處:毫無生命能量波動,仿佛是普通人般。
但兩側和首尾的諾克薩斯士兵神色凜冽,腰間的利刃從未收入到鞘內,時刻警戒四周,漠然的目光重點關注著囚徒隊伍裏氣質迥異的一小撮人。
或是嗜血,或是高高在上,或是冷漠,或是虔誠。
這些囚徒本是傭兵、騎士老爺、殺人犯、以及神殿人員,由德萊文親自安排到這次表演當中,隻是在辛吉德研究的藥劑下,徹底失去了超凡能力,淪為普通人。
路途漸行漸近,慢慢地有噪雜的聲音傳到通道裏。
不等囚徒們反映,諾克薩斯士兵抽出腰間利刃,迅速分隔和帶走每一位囚徒,進入早已安排的通道。
喧囂聲大作。
在最後的厚重鐵柵前,每一位囚徒可以清楚看到外麵那坐滿人的觀眾台,他們感知外麵的情緒。
期待?疑惑?興奮?
尤其是在看到這些就位的囚徒後,一些人發出竭力嘶地的呼喊聲,渲染著周圍漸漸混亂的氛圍。
“角鬥士嗎?”不少囚徒認知到自己現在的身份,臉色微微發生變化,好在能合理的控製住情緒化的動作。
從曾經光鮮亮麗的身份,轉變為階下囚徒,很可笑的變化。
他們用僅有的狹小角度觀察著臨近的囚犯,那會是自己即將麵對的敵人。
隻是,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上場順序,不知道這座監獄的規矩,甚至不知道最終會麵對什麽樣的命首發
細微的躁動在囚徒之間彌漫。
但身後諾克薩斯士兵的冰冷視線警告著他們,最好不要有額外的想法。
正午的冬日太陽隱藏在蟬翼似的雲層內,時隱時現,灑落溫暖的光輝。
從天空俯視而看,黑色監獄宛如半圓形的球體,中間是凹下去的布滿黃沙的場地,周圍的看台呈梯形環繞,坐落有序。
而此刻監獄的看台聚集著的觀眾早已超過10000人,裏麵也混雜著不少其他的智慧種族,細微的聲音凝聚成浪潮,拍打著牆壁。
他們大多是瓦洛蘭領內的領民,前期的宣傳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