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已經把秩序法則摸清了大概。
從了忘被無情碾壓這一點來看,這是和他的時間法則相同的力量,法則之力並不取決於使用者的修為高低,而是取決於獲取法則時所得力量的多寡。
也就是說,長生和尚與他一樣,隻是施展法則力量的媒介,並不能將其完美控製,所以自身也受到秩序法則的限製。
「吃啊,別乾瞪眼,動動筷子。」
長生和尚也不笑了,頭一次見到這麼難對付的人,原來一句我不信就能完美應對他的所有陽謀。
當真是人賤無敵,一點身為高手的矜持與傲骨都沒有。
但偏偏就是這種小孩子耍無賴的把戲,他還真沒轍。
「我已經看破你的把戲了,多虧了你的法則接連兩次出手。」
「你的弱點不在秩序法則,而是在長生不老四個字!」
李小白淡淡說道。
長生和尚眸中閃過異彩,不動聲色:「何以見得。」
「仔細想想不難發現,這個村子生活在規則之中,之所以能夠建立起秩序規則,其根基是對你的信任,換句話說也就是村民相信你長生不老,進而你才能建立規則。」
「他們認為你是佛門高僧,神的使者,而這一切的基礎都建立在長生不老的說法是真的。」
「長生不老就是你給自己設下的限製,隻要能證明你並非真的長生,你的行為便會被法則判定為壞了規矩,你將被自己的觀想物殺死。」
李小白言之鑿鑿,這隻是他預想中的可能性,但從長生和尚的反應來看,他極有可能猜對了。
這和尚對法則的掌控力可以說為零,了忘與馬牛逼的消失與長生和尚自身的力量毫無關係,完全是由法則力量壓製。
秩序是天平,不會向任意一方傾斜,如果長生和尚的謊言被揭穿,等同於在村子裡做錯了事,會被法則力量拉入後山,此刻他之所以安然無恙,是因為沒人知道長生二字的真假,無法判定對錯。
一旦被法則判定,這和尚必死無疑。
長生和尚麵色如常:「那麼,你要如何證明我不是長生不老呢?」
「很簡單,吃長生肉可得長生,隻要有人吃你,真相便可明了,但在你建立的秩序下,別說是吃你的肉,單單是為私慾傷害他人便會壞了規矩,引來法則之力出手,我想這才是後山無數屍體懸掛的主要原因吧。」
「一旦有人對你心生懷疑,進而試探,行為便會在不知不覺中過激,落入你的節奏,最終身死道消。」
李小白神情淡漠,眼神掃視一圈,長生和尚與上官冬村長古井無波,對這番話語沒有反應。
反倒是角落處留著鮮血的王大錘,在聽見這麼一番言語後,身體不自覺的打顫,他的恐懼感比斷手時更甚,已經抵達臨界點。
「可人都是村民殺的,與貧僧何乾?」
「若真如你所說,那他們也傷害了身邊人,也應該受到法則力量製裁。」
長生和尚敲擊桌麵,冷冷問道。
「大師莫不是忘了,宴席開始時,你可是親口說過,村民殺死壞規矩者是為了更加親近神的旨意,換言之,是為了維護法則的權威才這麼做的,不屬於做錯事的範疇。」
李小白笑眯眯的說道。
「難怪組織會將你列入必殺名單,的確有過人之處。」
「所以……你要怎麼做?」
「難不成真找人吃了我?」
長生和尚麵色突然平緩下來,語氣有些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