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聽我一言。阿魚心中並非沒有你,你與其自我懷疑猜測,不如與阿魚麵對麵坦白的說清楚。”
“兩人之間,即便感情再篤定,也經受不住無儘的猜忌和矛盾。”
“而且好的情感,不該是彼此消耗,而是該共同成長的。”
“三郎,你是我的兒子,我相信你的品性和為人,你既已認定阿魚,便不要負了阿魚。你相信母親,母親別的本事沒有,看人尚且還算準。阿魚是個好女子,她若願意愛你,定也不會辜負你。”
“可若她不願愛我呢?”
“烈女怕纏郎,你當好的愛人是那般容易得來的?”謝夫人站起身,“如今你這狀態也正好,擇日不如撞日。晨暉!”
晨暉立刻進屋,“夫人!”
“馬上去準備馬車,送三郎去阿魚那邊。”謝夫人想了想道:“你們隻管將三郎送過去,送去之後便走,不必留在那邊。”
“是。”晨暉領命,立刻出去準備馬車。
翠微端著飲酒湯進來,“夫人,那這醒酒湯……”
“給我喝吧,他也不知道喝的什麽酒,酒勁那般大。”謝夫人轉頭又吩咐,“晨夕,你扶著三郎出去。多給他披一件披風,別叫風一吹將酒給吹醒了,那今晚這悶酒便白喝了。”
晨夕雖然不懂,但曉得照做。
看著謝珩被扶出屋子,謝夫人才接過醒酒湯小口小口的喝了小半碗。
“夫人,讓三公子這般去找姑娘當真可以嗎?”翠微扶著謝夫人也慢慢走出屋子。
謝夫人長長的歎出一口,“我瞧的明白。阿魚分明對三郎有情,但不知為何總有顧慮不肯往前。三郎又是個悶性子,有再多的話也不肯說出口。兩人你猜我猜,便是有真情最後也在這般的猜忌中消磨殆儘了。”
“今日正好,三郎因著酒勁情緒波動,送他去見阿魚,兩人興許能說明白一些。”
“唉!若是能知道阿魚的顧慮是什麽,或許能更好辦一些。”
謝夫人皺眉想著,忽然有了主意,疾步便走,“走,回去。”
“夫人,你慢些。”
謝夫人的愁色稍退,她怎的忘了,她夫君不就是一位網羅各路消息的好手嘛,讓他幫忙定然能成。
晨暉和晨夕一起將謝珩扶上馬車,駕馬離開。
他們兩人都熟悉從謝家到傅青魚住處的路,晚上路上還沒人,馬車跑的極快,沒多久便到了地方。
晨暉撩開馬車簾子,“大人,到了。”
謝珩睜眼,神色似乎空了會兒但又好似錯覺。
他躬身出了馬車,踩著腳凳下車,步履沉穩從容,看著與尋常無異,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樣子。
“大人,那我與晨夕先去旁邊候著。”晨暉拉著晨夕坐會車轅,駕著馬車去了街頭的轉角處。
他們不敢真像夫人說的那般扔下大人獨自回去,隻好守在街角處,若是有什麽意外他們也能及時發現。
謝珩下了馬車後也未往前走,隻站在原地抬頭看二樓的窗戶。
二樓的窗戶還亮著蠟燭的光,偶爾能看到一個人影在窗戶後走動。
鄭嬸推開她們房間的窗戶收今日曬的帕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屋簷外的謝珩,嚇的哎喲一聲,眯眼看了又看才認出謝珩,“郎君?”
謝珩沒說話。
鄭嬸揚聲詢問:“郎君可是來尋東家的?東家在沐浴,你稍後,我去喚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