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表字九如(1 / 2)







第239章表字九如

謝德海乃是當朝一品大學士,內閣輔臣,輔佐皇上批閱奏折,起草詔書,每日都十分繁忙。

每日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宮中,偶爾才在辦差的衙署翰林院中。

傅青魚到了翰林院,向門外守著的公差遞了名帖便站在門外等著。

如今的天氣已經徹底回暖,街上的行人已經換了相對薄一些的春衫。

一輛十分簡樸的鬆青色馬車緩緩行駛而來,在翰林院門口停下。

駕車的老仆擺上腳凳,馬車的車簾已經撩開。

著一身銀線繡祥雲圖案紫色朝服的杜宏博躬身走出馬車,輕提袍擺踩著腳凳走下馬車,走上台階。

傅青魚往後退開兩步,疊手躬身行禮,“下官見過杜大人。”

杜宏博放下袍擺,饒是已年過六旬依舊精神矍鑠身板挺直,身上自有一股他人所不能及的文人風骨。

“傅青魚?”杜宏博停下腳步。

“正是下官。”傅青魚應聲。

杜宏博上下掃了傅青魚一眼,看不出對傅青魚的喜惡,“那日在龍臨殿上我便想問你一句,你為何想做官?”

傅青魚心中咯噔一聲,不敢大意,小心謹慎的措辭回答,“因為有許多事情老百姓力所不逮。”

“老百姓力所不逮的事情,做官了就可以?”杜宏博問,聲音輕緩卻自帶一股威嚴和壓力。

“每一條路都會有力所不逮之事,也正因有這些無力和無奈,才會激發著我們不斷的前進和努力。”傅青魚低著頭,不卑不亢的回話,“若人人隻安於現狀,那如何提升,如何變強?”

“你想弄權?”杜宏博的瞳仁微縮。

傅青魚眸中飛快的閃過震驚,與杜宏博這種官海沉浮幾十年的人交談當真是心驚膽戰。

或許隻是一個語氣變化,又或許隻是一個措辭不當,就可能被他窺探出真正的想法。

傅青魚心中既驚又懼,心思電轉的想著應對之詞。

她若是現在否定,杜宏博必然會認為她滿嘴謊言居心叵測。可若是承認,那她在杜宏博心中隻怕就成野心勃勃的佞臣候選人了。

總之不管她是否定還是承認,在杜宏博這兒都不是什麽好人。

“杜大人,下官可否也問您一句,何為弄權?”傅青魚轉守為攻,“是利用職權之便以權謀私魚肉鄉裏為弄權,還是四處奔走為民請命為弄權,亦或是對上諂媚奉承對下欺淩打壓為弄權,又或是欺上瞞下結黨營私為弄權?”

杜宏博的眼眸縮了縮,並未回話。

傅青魚又疊手躬身一禮,“杜大人,我想當官,隻是想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之事而已。”

“比如呢?”杜宏博問。

“比如我若隻是民間的團頭,我驗屍驗出的結果未必人人會信。但我若是衙門裏的仵作,我驗屍驗出的結果便自帶了可信度。而我若隻是一個仵作,便隻能負責驗屍,明知有凶案卻無權插手。”

“人的欲望無窮無儘,若一直往上看,何時才能止步?”杜宏博的聲音略緩,“我們的眼睛之所以平直的生在前方,便是叫我們往前看,平視自己,正視自己,時刻警醒反思自己,切莫忘了自己最應該做的是什麽。”

“有野心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野心並未用在正處。”

“是。下官謹記杜大人的教誨。”傅青魚恭恭敬敬的應下,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杜宏博見傅青魚雖有利刺但尚算懂禮,雖有野心但心中尚且還有正義,便緩了神色問道:“你來此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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