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想多了吧。”賀睢冷哼,“我可未曾提醒過謝大人半句。”
謝珩歎氣,“奉雲當真要一直與我如此生分?”
“謝大人嚴重……”
謝珩難過的轉頭看賀睢。
賀睢被謝珩這般的眼神看的麵皮抽搐,實在很難繼續擺著臭臉,“是你先違背我們年少時的夢想,如今反倒成我的不是了?”
“我何曾違背了?”謝珩反問,“年少時,你說你的夢想是讓天下所有案件大白於天下,是與不是?”
“是!”賀睢點頭,“我也正在這麽做。可你呢?”
“那你可還記得我當時說的話?”
“自然記得,你說你要成為為天下請命的好官。”賀睢自然記得兩人那時說的話,從那時起他便覺得兩人誌向相同,因此將謝珩引以為知己。
“那我有何處違背了此言?”謝珩歎氣,“你昨日之所以特意到大理寺提醒我,必然已想通我當初為何在西通街一案上隱瞞了最後的凶手。”
賀睢被噎住,半晌才道:“你從宗罪府接出蒙北世子是否與西通街一案有關?”
謝珩卻不正麵回答,“是與不是如今還重要嗎?”
“我引以為知己之人竟半分不了解我,見麵不過三句話便要割袍斷義。”謝珩歎氣,“罷了,我本也不是善於交際之人,身邊也無朋友,獨自一人便一人吧。賀大人,打擾了。”
謝珩疊手一禮轉身便要走,賀睢急了,趕忙伸手展開雙手擋住謝珩的去路。
謝珩麵色淡淡,“賀大人可還有事?”
賀睢哪裏受得了謝珩這樣的冷淡,他心中早已經有和好之意,方才也不過是再故意端著架子,隻等再多說兩句話便順勢軟了態度和好的,哪曾想他先前的那番行為竟將謝珩傷的那般深。
賀睢心生悔意,立刻作揖賠罪,“崇安,先前都是我太多衝動,並未向你詢問清楚便衝你發火,是我不對,我在此向你賠個不是,你可願意原諒我?”
“不敢當。”謝珩側身避開這一禮。
“敢當敢當。”賀睢賠笑,“崇安,後來我便想明白了。你做事一向有自己的章法,但絕無壞心思,是我那時腦子壞掉了,被豬油蒙了心將你往壞處想,我的錯我的錯。”
“朋友之間若無信任,任何一件事任何一句言語都可能破壞這份友情。”謝珩歎氣,“我知你那時最氣的也不過是怕我走入歧途,毀了自己的一生而已。”
“崇安明白我一番苦心便好。”賀睢鬆了口氣,“那我們這便算是和好了?”
“若是賀大人想再吵吵也並非不行。”謝珩睨眼。
“不了不了,我與你吵架,心裏頭不痛快的還是我自己,不吵了不吵了。”兩人和好了,賀睢也輕鬆了,連緊繃的肩膀都鬆了下來,“你們如今再查的洪大人被殺一案如何了?”
“托你的福,皇上下了十日限令,我們正在火燒眉毛的追查。”
賀睢自知自己理虧,摸了摸鼻子,“也是屠尚書攛掇我的。”
“猜到了。”謝珩負手而立,“他不想讓薑大人安安穩穩的退下來,知你我出了嫌隙便攛掇你來搶案子,隻需將說辭少少潤色,不怕你不上當。”
賀睢此人,將所有的精明和智慧都用在了查案之上,於其他事情真正是半分腦子都不願意多動。
“我的錯。”賀睢坦然認錯,“從碧棲宮回來後,我請你吃酒賠罪。”
“那倒不必,我沒空與你閒聊。”
賀睢震驚,“吃頓酒的時間都沒有,你要做什麽?”
謝珩忽然一笑,“那你不必管。”
“嘶。”賀睢咬著牙吸口氣,“崇安,你不對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