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楊氏難得給兒子問住了,傅津川麵對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難不成?」
「沒有的事,就是這兩年我儘在外麵帶兵...您也別亂猜測...」
楊氏見狀也不在多言,兩人都還年輕,不過到底還是有些憂慮,傅津川這一趟去了劍南道少說也要三年兩載。
不過有些時候,說什麽,什麽就來了。
「日常可有請平安脈?」
「這倒沒有,主要我們兩個都是習武之人,身體康健,用不著...」
「那今天就正好,晚上正好公主也在家裏用飯,我找人去請吳神醫過府,給你們請個平安脈。」
吳神醫是京城春回堂的大夫,京城名醫,醫術高超。比起一眾太醫名聲都大些。
很多達官貴人有什麽難言之疾,都喜歡請這位吳神醫。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傅津川也不能硬頂著,隻能是順著阿娘折騰了。
不多時,兕子在晚飯前來了之後,那位吳神醫也到了府上。這邊楊氏並沒有說是專門給兒子兒媳找的,而是說給家裏人請平安脈,先是給傅懋修和她自己看了看,又給幾個叔叔嬸嬸把過脈。
然後才是「順便」給傅三郎和兕子好過脈。
傅三郎常年習武,自然身體康健,等到給兕子請脈的時候,這位吳神醫神色如常,最後才起身恭喜:「恭喜國公夫人,恭喜侯爺,公主殿下有喜了。」
「嗯?」
「什麽?」
兕子自己也有些懵,然後才反應道:「原來如此,我說這些日子怎麽有些嗜睡,感覺累,連劍都不想碰,還以為是在船上待了一個月有些疲累...」
整個國公府都喜氣洋洋,楊夫人立即問吳神醫,最近飲食可有什麽需要忌諱的之類,好囑咐後廚。
傅懋修這邊立即讓傅津川進宮去報喜。
大明宮的道君皇帝聽到說是傅津川求見,還十分詫異,必將上午議事的時候剛見過,這一聽說是兕子身懷有孕,也是興致極高,甚至比起前幾天皇子宋王妃產子還要高興幾分。
英國公府更是闔府歡慶,所有仆役丫鬟都發了賞錢。
晚上回公主府之後,傅津川立馬叫來抄書的青桃和紅芍,讓她們把府上除了侍衛所配備的軍械以外,特別是公主殿下的所有兵器送到隔壁的武安侯府中。
兩個侍女聽得這個消息是呆愣當場,這駙馬怎麽了這是,抄書的活還沒乾完呢,怎麽又來了這個...
「你們殿下現在有孕在身,但凡是她用的劍,都給我送去隔壁鎖上...」
兩人一聽真的是連夜把兕子收藏的十幾柄名劍都連夜送到了一牆之隔武安侯府的密庫之中。
給兕子弄得哭笑不得。
「至不至於啊。」
「至於,很至於,太至於了...」
無奈的兕子隻能是不跟三郎在這上麵計較了。這個家裏其實平日裏傅三郎是個甩手掌櫃的,都是她操持,大事小情其實也都是她說了算。
….
但有些事,還是得給男人些麵子...
「聽說你定了劍南節度使了?」
「嗯,今天宮裏議事剛定下的,李相和牛尚書都舉薦我,還有馮武肅王,那邊局勢緊張,這幾日就得往蜀中趕了。不能在上京陪你了。」
兕子聽後卻沒有尋常女子的哀怨,反而是很神色如常道:「國事為重,我這幾日會讓皇城司的人多整理一些劍南道的消息,還有些一些密檔,應該用得上。」
傅津川點點頭:「好,那就拜托娘子了。」
兕子聽後笑了笑:「這次
去蜀中,我又不能跟著,青桃和紅芍,你挑一個吧。要不兩個你都帶著?」
傅津川道:「帶她們乾嘛?你這身懷有孕了,身邊正缺人得力人手照應。」
「那就青桃給我留著,紅芍心細,有她照看我也放心些,讓她跟你去蜀中。再者說了,我在上京城,怎麽都不缺人。母後這邊得了信估計立即就會打發人過來。我這你就不用惦記了。」
「行,那就聽你安排。」
傅津川對這些事是不怎麽在意的,家裏內宅的事情都是趙元殊在打理,現在要去劍南道自然也要派人跟著的。
第二日傅三郎陪著兕子一起去了城外行宮之中,見了嶽母武宗明德皇後。
得知女兒有了身孕,欣喜之餘也是千叮嚀萬囑咐,並且直接安排了幾個身邊的女官去公主府上照應。
另一邊,傅津川需要照常例從禁軍之中選出幾百人作為牙兵帶去劍南道。這也是常例,節度使和大都督的牙兵在上任之前都需要從禁軍之中選些人出來,這也是為了避免被架空,無人可用。
而傅津川這次直接沒有要禁軍,而是直接從軍餘之中選人。
大晉的禁軍是世兵製,也就是軍戶都是時代從軍。但每戶其實隻有一個正兵軍額,一般都是給家中長子,家中剩餘的男丁就是軍餘,進不了禁軍,沒有名額。想要當兵吃響,就隻能去邊軍投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