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仁兄,青風兩若離,當真是妙哉!”
飛花令接的是‘青"之一字,西湖暮春遠山近岸,皆色青青。既不違反規則,複又更給青山、細柳添上幾分靈動的生氣,確屬難得。
有此妙句,眾人自然皆是讚歎不已,倒是方衙內好一陣自謙,叫眾人皆以為這小衙內將來必然大有所成。
“雖說仁兄心寄風雅,可怎生負了小娘子家一片心意?”有些人想來是醉了,也不知怎麼,竟是將尋產百姓茶餘飯後的閒談放到了這般時候。
“若是鄙人沒記錯,仁兄應當沒有什麼心上人……為何要拿這借口拒了人家安家那位小娘子?”
方衙內良久未語,隻叫眾人以為是惹了前者不願,忙在中間勸和。
“小娘子、小官人家的事,我們這些人摻和什麼?”
“就是,來,酒滿上,鄙人沒本事,接不上!”
“這酒都叫仁兄喝去了,哪裡是接不上,怕不是……”
眾人一直注意著方衙內的麵色,卻隻見後者一口酒悶了下去,嗆咳兩聲,這才道:“家父友人左遷,恐怕要牽連不少人,如是應了,便要害了人家小娘子。”
“若是有朝一日,鄙人能得了功名,再做打算。”
“我又不怕!”適才佯醉開口之人眼色使了許久,還是沒能攔住一直藏在柳樹後的安家五姐兒,“這算得什麼借口?”
羅衣春風兩若離,素麵柔花引春蝶。眾人見了安五姐兒,這才知道方衙內口中那句‘兩若離"是有來處的,隻有滿眼是那人,方才能句句不離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