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就此明白過來，魂鈴之中冒出的黑色煙霧全是靈體。她之前隻知道魂鈴會吸收魂靈怨氣修煉，卻不知道魂鈴還能將吸收的怨氣轉化成靈體釋放出來。這些靈體顯然不是普通的靈體，是受怨靈之氣支配的惡靈。

老嫗雖然是魂族之人，免不了會跟靈體打交道，甚至用靈體修煉。但是，魂族有嚴厲的族規，任何人不得操縱惡靈為害。南小蝶竟然用魂鈴操縱惡靈，這顯然讓老嫗十分震驚。

老嫗畢竟是魂族長老，維護族規早已融入她的骨髓，遂厲聲嗬斥道：“丫頭，你這是想乾嘛？”

南小蝶自然看出老嫗神色不善，雖然她對老嫗沒有絲毫好感，但她很清楚，此時萬萬不能跟老嫗為敵。隻要老嫗不乾涉，他們衝破商家堡的陣法封鎖還有一線希望。如果老嫗阻止她，那他們就絕無逃生的可能了。

為此，南小蝶忙說道：“我隻是想用怨靈之氣衝破祭壇而已，並沒別的意圖。請長老放心，這怨靈之氣應該傷不了你。”

老嫗怒道：“我魂族嚴規，任何族人不得操縱惡靈為害。”

南小蝶忍不住衝道：“我又不是你魂族之人。”

老嫗將手中拐杖重重一戳，怒道：“你是南蝶衣所生，身上流著我魂族之血，怎麽不是我魂族之人？”

一提到自己的母親，南蝶衣便忍不住憤慨。雖然她談不上跟南蝶衣有正常的母女之情，但是，她還是感覺到南蝶衣對她的愛護之意。而且，她後來也明白了，母親並不是不愛她，隻是因為被商家堡控製，身不由己，無法對她表示正常的愛而已。

更何況，母親還犧牲了自己的殘魂替李坤續了魂。這無疑也是看在她的情分上，並衷心地希望她以後能夠跟李坤在一起，幸福地生活。

為此，南小蝶忍不住憤然道：“你們的族規隻知道約束族人，傷害族人，卻不會保護族人，守之何益？我母親貴為聖女，被商家堡殘忍害死，而你身為魂族長老，竟然無動於衷，足見你和你們魂族是多麽的冷酷無情。”

老嫗怒道：“你母親南蝶衣是我族罪人，原本是要接受懲罰的，又怎會保護她？”

李坤自然也不希望南小蝶跟老嫗發生衝突，忙拉了拉商小蝶。

南小蝶會意，方知自己情緒失控了，原本是要跟老嫗好好說話的。為此，南小蝶忙主動退讓道：“罷了，我母親已經死了，懲罰也罷，保護也罷，其實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也不跟你爭辯了。”

老嫗見南小蝶主動讓步，怒氣略消，卻又嚴厲地說道：“丫頭，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已然是我魂族之人。況且，你手中拿的是我魂族的至寶，所以，必須遵守我魂族的族規。不可操縱惡靈為害。”

南小蝶忍不住又譏諷道：“我這是要用它衝破商家堡對我們的封鎖。你現在也跟我們一樣，被困在這祭壇地宮之中，如果我不用魂鈴，難道你要親自衝破它帶我們出去嗎？”

老嫗冷哼道：“商家堡豈能奈何老身？況且，老身跟商堡主有約，她也定然不會對老身下手。”

南小蝶也跟著冷哼道：“商家堡自然奈何不了長老。可是，他們已經對我和坤哥下手了，難道我們不能反抗，隻能束手待斃不成？如果換成是長老你，你又會如何？此時，在麵臨生死之時，我隻有這魂鈴可以依賴，如果不用它，難道還可以指望長老護得我們周全嗎？”

“這——”

老嫗竟然被南小蝶被問住了。

說話間，血泡已經差不多充滿了整個地宮，而血池中依然在不斷地冒出血泡，同時，每個血泡都在不斷脹大。如此一來，要不了多久，整個地宮空間將被血泡全部充滿，不留一絲空隙。

事已至此，老嫗就算要乾涉也來不及了，為了不挨上血泡，老嫗忙用真氣將自己包裹起來。

李坤見周圍的血泡越來越多，也忙用真氣形成一個氣泡，將自己和南小蝶包裹其中。

這時候，南小蝶終於停止了搖動魂鈴。跟李坤緊緊地靠在一起。

老嫗又肅然道：“丫頭，你既然能夠控製魂鈴，你就必須保證惡靈不會失控。否則，老身必按族規處置你。”

此時，地宮之中全是血泡，所有的血泡已經密密匝匝地靠在一起，已經將整個地宮脹滿，血泡間已不留一絲縫隙。

李坤和南小蝶蜷縮在真氣氣泡之中，看著外麵觸目驚心的血泡，李坤免不了有些擔心，忍不住問南小蝶道：“小蝶，這血泡中全是惡靈，不會真的失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