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在安市第一人民醫院。
正值晌午,但這會兒外麵霧氣沉沉,病房的玻璃上蒙上了細雨,水流如注,模糊暈染了窗外蔥綠高聳的梧桐。
林梓穿著白大褂出現在住院部的走廊裡,她拿著檔案來到了一扇病房門口,一推開門,便率先看到病床上的沈聿,旁邊還坐著一位容貌清冷,氣質淡漠的女人。
顯然,這是顧言。
林梓唇邊輕扯了下,打量著二人,道了句:
「有個好消息。」說著她視線看向了沈聿,寬慰道:
「現在可以放心了,除了你腹部的刀口有點深,需要注意下,其他的地方多是皮外傷,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沈聿腰腹上還纏著白色的繃帶,外麵套上一件寬鬆的病服,他唇邊微微牽扯了下,道:「謝謝林醫生,我會注意的。」
林梓看向顧言,忍不住輕拍了拍她的肩:「你們倆這真是風水輪流轉。」
輪換著受傷,輪換著照顧彼此。
她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雖不知具體狀況,但也能猜到,這必然是非常凶險的,因為——
林梓往病房裡多走了兩步,看向隔著一道簾子後另外一張病床上的人。
一張單人病床上,他高大的身軀將其顯得格外窄小,床頭櫃上擱置著一杯已經涼了的水,還放著一枚不知從哪裡掉出來的警徽。
病床上的人正微閤著眼,麵色蒼白著,唇瓣也有些乾裂,相比隔壁被照顧的完好的沈聿,他這邊顯然是叫一個淒悽慘慘戚戚。
林梓無奈的嘆息一聲,走上前,淡然自若的從床頭櫃旁拿出了棉簽,準備去幫他潤潤唇。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陸原。
是的,在去處理化工廠那邊的事情時,他負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