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周兆龍起身便欲離開,趙梓單趕忙喚住了他。
“兆龍兄,性子不要這麽急嘛!我話還沒說完呢。葉導的意思又不是不試戲,隻不過是叫我代替他來試戲罷了。”
周兆龍一臉憤懣之色,明知道你趙梓單要安排人進來,還叫你趙梓單來試戲,這其中的意思我能不明白?
說是試戲,其實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雖然葉偉的意思就如周兆龍理解的一樣,可他葉偉和趙梓單畢竟在香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好麵子的主。
況且還有周兆龍這一層關係在,場麵也不能做的太難看。
趙梓單當即說道:“兆龍兄,葉導今天確實忙,抽不開身。所以委托我代為試戲。這次試戲也簡單。你也知道《導火線》是一部動作片。文戲基本沒有,所以這次咱們就專試武戲。用男人的方式一決勝負。”
“嗬嗬!”周兆龍冷笑一聲。
“趙梓單,你也不需要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我。論比武,你趙家班的兄弟都是武行出身,又做了這麽多年的龍虎武師,真比拳腳,我這小兄弟怎麽可能是你趙家班的對手?”
趙梓單一聽,雙手一攤,帶著一絲嗤笑道:“兆龍,你這不行,那不行的。乾脆直接把tony這角給你帶來的朋友算了。還試什麽戲?”
周兆龍被趙梓單一嘲諷,小爆脾氣立馬就控製不住,正要回懟,卻見身後的陳平拍了拍他肩膀。
“周哥!這場武戲我接了。”
周兆龍回身一看,隻見陳平微微佝僂著背,眼瞳一片陰冷,語氣森然不帶一絲情感,仿佛這人就是一頭無情的殺戮機器。
與之前的陳平判若兩人,令周兆龍都冷不丁起了一後背的雞皮疙瘩。
但仍是好心勸道:“陳平,我知道你以前在街頭打過不少架。但你那種街頭功夫跟真正的武行功夫比起來,壓根不是一個級別的。你可能連他們一記重拳都吃不下。”
沒等陳平回答,趙梓單這邊已經忙不迭應承了下來。
喜笑顏開道:“小兄弟,好膽識,是個男人。小馬,你不是想要角嘛!出來,跟這位小兄弟比劃比劃。贏了,tony這角就是你的了。”
趙梓單話音未落,原本站在他身後的一名壯漢已經急忙竄出身來,抱拳道:“謝梓單提攜。您的大恩大德,馬力沒齒難忘。今晚我在春鳳樓設宴,一定先敬您三大杯。”
好家夥,武還沒比,慶功宴都已經安排上了。
真是不拿陳平當人看了。
眼下木已成舟,周兆龍也無法再推脫,隻能抱拳朝那壯漢說道:“請這位兄弟點到為止。”
顯然,即便是周兆龍也對這場比武不抱什麽希望。
人的名,樹的影,趙家班能在香江闖下赫赫威名,可不是靠嘴巴吹出來。
趙梓單手底下的兄弟各個都是有真功夫的,尤其是這個馬力的男人,就連他也聽說過,一手形意拳已經到了能開館授業的水準。
這一場比武,陳平能站著出去就算贏了。
周兆龍輕歎一聲,不忍多看。
周圍人也很默契地朝角落退去,給二人留出比武空間。
馬力來到房間中間,左腳輕跨一步,右手呈劈掛之勢。
標準的形意拳起手。
單看馬力下盤之穩,吐息之清,便可知江湖所傳不虛。
而陳平卻好似沒睡醒一般,雙眼迷離,左右環顧之後,方才出聲問道:“不簽個生死狀嗎?”
一言出,滿堂嘩然。
在片刻寂靜後,趙梓單這邊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直笑得連抹眼角淚水。
“小兄弟,你是電影看多了吧?這裏哪來的生死狀。”
陳平木木道:“那萬一我失手把他打死了怎麽辦?”
趙梓單一行人又是一陣爆笑,揩著眼淚道:“馬力,你聽到沒,這位小兄弟說要打死你啊!”
馬力也被陳平的話惹出三分怒氣來,猙獰一笑,語氣森森道:“我爭取三拳打斷他雙手,到時我倒要看看他拿什麽打死我?”
趙梓單笑容一收,語帶憐憫道:“小馬,你這也太殘忍了。不太好……”
略一沉吟,燦爛一笑,“打斷一隻手好了!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