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
像《大明王朝》這次的演員卡司基本就全是中戲係。
當聽到程瑤在參加《演員》這檔綜藝節目時,陳平第一個想法就是讓她在《大明王朝》劇組看看這群神仙是怎麽演戲的。
媽的!演技一個比一個神。臉上的微表情一個比一個豐富。台詞功底一個比一個深。
自己在這裏都快被卷死了。
這種痛苦,不應該讓自己一個人承擔。
今天陳平的戲份在上午已經過了,程瑤是欣賞不到自己老板的英姿了。
現在,張黎導的是浙省布政使鄭泌昌,按察使何茂才受審的一場戲。
《大明王朝》有一句台詞。
【朝廷揮霍無度便掠之於民,民變在即便掠之於商】
早前,改稻為桑便是掠民。
而後,國策推行不利,嘉靖下旨抄沒浙省首富沈一石的家產,便是掠商。
但若是抄商還不夠,那便是治貪了。
嘉靖帝心裏門清,下麵的官員到底貪墨了多少,不治隻因為沒到時候,真把嘉靖惹急眼了,連嚴嵩都抄了。
而鄭泌昌和何茂才隻是黃泉路上先行的兩隻小鬼。
抄沈一石的家沒抄出個所以然來。
但朝廷又急需銀兩鎮災,發放軍餉。
隻能拿二人開刀。往年吃進去多少,全都得連本帶利吐出來。
相比於何茂才的後知後覺,鄭泌昌的政治頭腦明顯要高上三層不止,在抄沈一石家產抄了個寂寞後,早就料到有此一劫。
飾演鄭泌昌的演員甘雨。
提審時,身帶鐐銬,一身囚服,雖然蓬頭垢麵,麵色灰暗,但表情卻是無比輕鬆,眼神中甚至還透露著一絲不屑。
躲在監視器後的程瑤隻看到這一個鏡頭,便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好似腦子要長出來一樣。
有些演技,真的不用太過描繪,就是往那一站,一坐,高下立判。
“這應該是自己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吧?”程瑤心中有些惶恐道。
“學著點。”陳平在旁提醒道。
程瑤隻覺得一陣心涼,“老板,你上來就天花板,我怎麽學?”
鄭泌昌麵對刑堂之上的主審官譚倫以及負責監審的錦衣衛,眼神透著一股夢幻之感。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身穿朝服,坐鎮高堂,如今卻是淪為階下囚。
與譚倫久別重逢,卻早已是物是人非。
不由自嘲且嘲人道:“同朝為官,如同乘一船,風浪一起,先落水,後落水,誰都不能幸免。你們今天這樣對我,明天別人就會這樣對你。”
譚倫聽及,登時大怒,驚堂木一拍,雙目瞪得滾圓,大罵道:“住口。你是衣冠禽獸。我等也是衣冠禽獸嗎?”
嗬嗬……
鄭泌昌(甘雨)輕笑兩聲,許是虛弱,便是抬頭看向譚倫也吃力非常。
但眼神卻兀得綻放出光彩來。
滿臉儘是不屑。
語氣悠悠道:“文官袍服上織的是禽,武官的袍服上繡的是獸。披上了這身袍服,你我哪個不是衣冠禽獸?”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做了一輩子假麵人,臨終前,鄭泌昌終於做了回自己。
一席話,令剛才一臉正色,浩然正氣衝霄而起的譚倫,直接楞在了當場了。
除了譚倫,一同驚愕的還有站在陳平身邊的程瑤。
“這就是演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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