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想要第一個來。”
白天賜指向天意石，目光掃過場下眾人。
看完一圈，卻沒有人一個輕舉妄動。
誰都不想做第一個上前的，天意碑很顯然是某種靈能物品，貿然上前必然會吃一個悶虧。
“我來！”
就在這時，有人打破了場上凝固的氣氛。
秦暉赫然轉身第一個跨步上前，作為白天賜的頭號馬仔，這種時候肯定要第一個站出來。
他看向身後所有赴宴的人，輕蔑一笑。
“我還以為各位都是各自市內的天才武者，應該渾身傲骨才對，沒想到對一塊石碑都畏手畏腳，真是見麵不如聞名。”
秦暉一席冷嘲熱諷，場上眾人卻無一人臉色有任何變化。
甚至還有人已經開始自斟自酌。
意思不言而喻。
我們來赴宴，給的是你白天賜，身為天生神通者的麵子。
至於你手下的秦暉。
他算個什麽東西？
秦暉也不在意，他跨步上前。
望著麵前的天意石。
下一瞬。
凝練的精神力陡然爆發，將他與天意碑連接到了一起。
來了！
宴會廳，眾人屏住呼吸。
道道目光射向天意碑前的秦暉，孫勝一手端著酒杯，目光如炬。
突然，天意碑上靈能波動，感應到秦暉的精神力後。
石碑上，一道看不清麵容的虛幻人影陡然走出。
人影邁步離開石碑，散發出秦暉完全一樣的精神波動。
他在天意碑前站定，看向精神力連接石碑的秦暉。
隨即，做出了一個手勢。
示意後者動手。
秦暉不敢怠慢，他將全部心神放在自身的意誌之上，凝聚出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招數。
精神衝擊！
砰！
虛空中有異聲響起。
可宴會廳依舊安靜得連腳下的濤聲都清晰可見。
這是意境領域的交鋒。
虛幻人影隻有把握住自身意誌的中位武者才能看見。
人影隻守不攻，任憑秦暉施展渾身解數。
無論他怎樣進攻，甚至將精神力分化成多股攻向人影，對方也沒有絲毫慌亂。
有條不紊地化解了秦暉所有的攻勢。
這樣下去不行！
秦暉已經能感受到身後射來的目光。
他狠狠一咬牙。
丹田內，氣血抱丹還勁，猛地湧上大腦。
氣血充盈精神。
秦暉於腦海內觀想意境。
他選擇的是一副長河入海圖，取自奔騰的長河席卷而下，無可阻擋的浩瀚神威。
濤濤長河出現在秦暉腦中，此刻他又站在長河之上。
多番共鳴之下，直接將他的意誌推向巔峰，隨即超越極限。
在中位武者領域，超越自身極限是基本素質。
“給我開！”
秦暉猛地向前邁步，在意境的推動下，他奮力壓縮精神，形成穿透力無匹的勁力。
終於，在一刹那間突破了人影的防禦。
擊中了！
秦暉臉上浮現出喜色，人影向後一躍，重新回到了石碑內。
天意碑上的九道刻痕一一亮起。
“一，二，三。”
很快，前三道刻痕幾乎同時被點亮。
光亮繼續朝上方蔓延，覆蓋了第四道刻痕，朝第五道刻痕延伸。
這時，光亮開始閃爍，在秦暉希冀的目光中。
最終停在了五道刻痕之上。
“五道？”
“哼，才五道就敢這樣囂張，我還以為他多了不起呢。”
瞬間，宴會廳被嘈雜的人聲所覆蓋。
孫勝也終於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嘴角勾勒起滿不在意的弧度。
五道刻痕，不足掛齒。
秦暉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下意識看向白天賜，卻見後者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第一個嚐試的人有了，下一個，誰來？”
有了秦暉的五道刻痕做鋪墊，頓時，在場所有的青年天才都沒了壓力。
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裏，他們從來都是同輩的第一。
沒有人會覺得，自己會比五道刻痕還低。
“我來！”
“我！”
“……”
一瞬間，場上直接響起了三聲大喊。
秦暉的麵色陰沉，自己這是被人當成軟柿子了？
“一個個來。”白天賜指向宴會廳角落處的雄壯男子。
“你先。”
肌肉虯結的雄壯男子毫不遲疑，直接站在了石碑前。
精神力同樣湧現，連接了石碑。
很快，與他精神力相同的人影再度出現。
擺出放馬過來的手勢。
肌肉男突然咧嘴一笑，下一瞬直接爆發意境。
他可不像秦暉還要試探，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雷霆一擊。
轟！
精神力在虛無中，炸開一聲響雷。
狠狠劈在人影之上。
下一瞬。
男人狂笑的麵色僵在了臉上，隻見那道與他精神力完全一樣，甚至沒有動用意境突破極限的人影，輕描澹寫地接住了他剛才的全部攻勢。
雖然人影模湖，看不見五官。
可男人卻分明感覺到，對方掃過自己的眼神，帶著無趣的不屑。
人影消失了，沒有給他第二次的機會。
石碑上，光亮向上蔓延，但隻是剛剛竄起便迅速凝滯。
最後停留在了第二道，多一半的距離。
“兩道半。”白天賜的目光沒有在男人身上停留一秒。
直接看向了剛才第二個出聲的人。
此刻，後者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
天意碑的九道刻痕，似乎並非他們想的那樣簡單。
第二個人上台，他的速度和前一個肌肉男幾乎同樣的快。
隻是一招便決定了結果。
“兩道刻痕。”
這一次，白天賜已經重新坐下，由秦暉宣布結果。
兩道，比剛才的肌肉男還要難看。
“下一位。”
第三人上台，不僅是他表情凝重，現在場下所有看戲的青年天才都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個天意碑，有點邪乎。
第三人的成績同樣難看，隻不過相比於前兩人要好些一些。
望著天意碑上的三道刻痕，那人的臉紅的仿佛豬肝。
剛才他們還嘲笑秦暉，沒想到現在，居然還不如別人。
此刻，場上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了。
秦暉，隻不過是白天賜篩選的標準，低於五道刻痕的，就是失敗者。
隻有高於五道，這位天生神通者才會對他們正眼相待。
這是赤裸裸的排序。
對他們這樣的天才而言，低於旁人的結果自然是不被接受的。
就在宴會廳寂靜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