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好麻煩,有三個字呢,年年可沒那麽笨,她說什麽都不肯開口,十五拿她沒辦法,隻能隨她去了。
家宴分了兩桌,男人都在外宅,女眷在裏屋。
就算沒有孫明喜,今晚人多也是沒辦法坐一桌的。
女眷這邊吃飯快,完事後坐一起說了一會話,田氏看出大家都很累,催著大家回去休息了。
男桌這邊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少不了喝些酒,做點遊戲,一直到深夜才散。
趙雪窩回房的時候,薛彩櫻都睡了一覺了。
她是被人吵醒的。
睡眼朦朧看著上邊的人,嗔道:“你也不嫌累。”
自從趙雪窩接手禁軍,住在京城,兩個人有些日子沒見了,那自然是想的。
今天豈能放過。
“你好好看看我,像累的樣子嗎?”
趙雪窩的體力什麽樣,薛彩櫻再清楚不過了,“知道你能耐,你厲害,就會折騰我……”
薛彩櫻後邊的話沒說完,被人堵住了嘴。
久別勝新婚,這一晚上什麽樣可想而知。
第二天早上,薛彩櫻忍著渾身酸痛,控製不住想罵人,早知道她就住在趙家鎮不過來了。
搬到王府後事情一下多了起來。
對外的一應事務都交給了薛大嶽,開始薛彩櫻擔心他應付不過來,好在薛大嶽在城裏這些年沒少漲見識,很快就上手了,薛彩櫻也就放心了。
兩個孩子還像以前一樣,上午學文,下午練武,每天都有進步。
不過趙雪窩不像以前那麽有時間,好在小王爺比較悠閒,每天都會親自教他們武藝。
偶爾十五也過來跟著比劃兩下,不過他身體不好,又養的比較精致,隻學了幾次就不學了。
十五自己不喜歡,小王爺樂得清閒,正好可以借口不教。
否則都是一樣的侄子,他還真不好拒絕。
往年國子監的題目都很簡單,隻要啟蒙過的,稍微上點心都能過。
畢竟都是朝臣舉薦的,誰不怕傷了和氣。
反正書院是國家的,多招幾個,少招幾個無所謂。
粽棕看過題目之後,隨手丟在了一旁,一副特別瞧不上眼的樣子說道:“就這,不用學習都能過。”
元宵也知道題目簡單,不過還是勸粽棕認真對待。
粽棕無所謂,既然他所學的知識已經夠用了,還費那麽大勁乾什麽。
進了國子監後又不是不能學習了。
隻可惜今年形勢變了。
譚祭酒嘲諷完趙雪窩後,把這事像笑話一樣說給後來去報名的朝臣們聽,正好那人知道趙家的底細,就把元宵已經中了秀才的事告訴了他。
這譚祭酒當時就覺得被人狠狠的扇了兩個大耳光,兩邊臉都火辣辣的。
誰能想到趙雪窩自己都不一定能中秀才,他兒子才十歲就已經是秀才了。
這不是開玩笑麽。
可事實就是如此。
這明明是譚祭酒自己看輕了人,趙雪窩什麽都沒說,卻好像趙雪窩難為了他似得。
不過這才報過名,離考核還有幾個月,譚祭酒心裏打定了注意,說什麽都不能讓趙雪窩的兩個孩子都通過。
他琢磨了半個月,還真被他想到了辦法。
如今國子監的學子很多,已經人滿為患。
以前國子監的規矩比較寬鬆,小到八歲大到四十歲的學子都有。
很多學子都沒參加過童生試就進了國子監。
先參加童生試。
之後再考鄉試,會試,殿試。
鄉試不過可以一直留在國子監,鄉試過後有三次機會參加會試,會試後還有三次機會參加殿試。
而鄉試、會試、殿試每三年才一次。
那些沒過鄉試的一直留在國子監,而過了鄉試的,其他考試又未必能過,有學子竟然在國子監讀了二十多年。
而國子監每年都會招生,出去的人少,進去的人多,這時間一長,國子監可不就人滿為患了。
譚祭酒以前就意識了這種情況,可他不願意管。
今年有了趙雪窩的事情,心裏憋了口氣就給皇上遞了折子。
聲稱國子監學子太多,暫停招生一年。
皇上看折子的時候,趙雪窩就在他身邊。
皇上求賢若渴,再者人才得像小樹苗一樣,每年都有增長才行,這一年不長,得什麽時候才能長成參天大樹。
趙雪窩注意到皇上好像有事,也想為皇上分擔些,“皇上,您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題?”
皇上把折子遞給他,道:“譚祭酒說是國子監學子太多了,今年暫停招生一年。”
趙雪窩下意識的說道:“這怎麽行,我剛給元宵報完名。”
皇上沒想到趙雪窩的兒子都要進國子監了,“是麽,對了,元宵都通過童生試了,是可以去國子監了。”
趙雪窩一門心思要送兒子去讀書,忽然聽到這個消息,一時半會沒緩過勁來:“沒有別的辦法了?”
皇上也沒什麽好辦法,他把折子放起來道:“容朕想想再說吧。”
家裏薛彩櫻剛給水笙挑了個聰明伶俐的婢女。
水笙說什麽都不要:“義母,我自己能做。”
薛彩櫻前兩天給水笙做了一條粉色的裙子,今天水笙穿的還是之前月牙穿過的衣服,薛彩櫻納悶道:“怎麽沒穿新衣服?”
水笙有些不好意思:“我怕穿壞了。”
薛彩櫻笑了:“你這孩子,如今正是長個的時候,那衣服留著不穿,等秋天該小了。”
水笙沒想過這個事,薛彩櫻的針線好,那裙子穿上和天仙似得,水笙生怕自己糟踐了,舍不得,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櫃子裏,如今聽到薛彩櫻的話,生怕小了浪費了,趕緊說:“我一會就穿。”
水笙長得白潤,別看薛大嶽人糙,可把水笙養的像大戶人家的小姐似得。
如今稍微打扮一下,那骨子裏的氣質透出來,更令人驚豔。
薛彩櫻喜歡極了,感歎道:“義母如今事情多,不像以前,有那麽多時間做衣服,以後的衣服就得府裏的繡娘做了,就連元宵和粽棕的,這幾年都怎麽做過了。”
水笙聽了感動,紅著眼眶道:“水笙謝謝義母。”
薛彩櫻又道:“這丫鬟也不是專門給你的,元宵和粽棕有小廝跟著,屋裏都是我在照顧,年年年紀還小,是我親自帶的,等再大一些,就給她分派丫鬟了。
你剛來還不知道,在我心裏,是把你當親生女兒的,就是這樣,和人家大戶人家的小姐還是沒法比,誰讓咱們是鄉下來的,也不敢和他們比,隻要做到大差不差就行了。
所以,這個丫鬟就跟著你了。
還有件事,元宵和粽棕都在讀書,以後年年也會讀書,不知道水笙有什麽想法?”
水笙沒聽明白薛彩櫻話裏的意思,這些年母親生病,她和爹爹能生存下來已經不錯了,哪有時間和銀子讀書。
想到元宵和粽棕都是有學問的,心裏羞愧,不由得紅了眼眶。
“義母,我沒讀過書。”
薛彩櫻自然知道,看見水笙眼睛紅了,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解釋道:“以前月牙也去私塾讀過書,我的意思是問你想不想去私塾?
外祖年紀大了,如今在帶元宵和粽棕,怕是沒精力教你,最主要的是你還沒啟蒙,也跟不上他們兩個。”
水笙驚訝道:“義母想讓我讀書?”
薛彩櫻給她整理了一下頭發,笑道:“傻孩子,從你進府那天就是咱們府上的大小姐,他們三個有的,你自然也有,元宵和粽棕都在讀書,你自然也不能落下,當然了女孩子不參加科舉,不用像他們學那麽深,可總要識字才行。”
水笙明白了,可她不想去外邊的私塾。
她對京城不熟悉,也不想一個人去那麽陌生的地方麵對陌生人。
猶豫道:“我不想去私塾。”
薛彩櫻為難了:“外祖沒精力,而十五還小,想等他一起啟蒙也不成……”
正在薛彩櫻犯難的時候,粽棕忽然從門外衝了進來:“娘,你怎麽沒想到我?”
薛彩櫻一驚:“你?”
粽棕笑道:“我怎麽不成了,我也讀了好幾年書了,別的不行,我就把我學過的東西教給水笙姐,這有什麽難的。”
反正水笙隻需要先識些字,至於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來。
薛彩櫻還真被粽棕說活絡了,不過她可不覺得粽棕能行,“你把元宵叫過來。”
薛彩櫻一開口,粽棕就明白了,他趕緊阻止:“娘,你別找我哥,我真能行。”
水笙也不想跟元宵學習,她附和道:“義母,我也覺得粽棕能行。”
薛彩櫻還是遲疑,粽棕又道:“娘,你先讓我試試,如果我確定不行,你再讓我哥教唄。”
薛彩櫻想想也是,反正粽棕時間多,而且他教水笙的過程中還能再複習一遍。
實在不行,再找元宵也是一樣的。
最多再從外邊請位先生,隻怕外公不願意,非強撐著把水笙的事情攬過去。
作者有話說:
趙雪窩:我這麽有錢了嗎?
薛彩櫻:賺到了!
粽棕:我成先生了。
元宵: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