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第117章

安樂公主看水笙長得好看,心裏嫉妒,拔下發釵隔著空氣在水笙的臉上比劃了兩下:“你就是水笙?元宵的未婚妻?”

水笙沒見過這種場麵,嚇得瑟瑟發抖,生怕公主失手將發釵劃到她臉上,不住的往後退著。

聽了公主的問話,老老實實的回道:“是。”

安樂公主眼神裏的天真爛漫在這一刻消失的乾乾淨淨的,鋒利的仿佛仙人掌上的利刺,言語也變得極其刻薄:“本宮聽說你不過是一個鄉下丫頭,怎麽配的上侯府的長公子?”

水笙不敢說話,安樂公主耐著性子又問:“問你呢,怎麽不說話!”

水笙深吸了一口氣,回道:“我家和侯府是親戚,婚事都是父母定的。”

安樂公主不悅的瞪著她:“知道你是近水樓台,不用這麽得意,本宮今天把話放這,元宵是我的,你別想搶走,還有本宮勸你識相點,早點和元宵分開,否則我有數不儘的折磨人的辦法,讓你後悔一輩子。”

水笙害怕這個高高在上的安樂公主,可這一刻,她心底仿佛生了逆鱗一般,竟然沒有一點懼意,甚至還頂撞了公主:“我不怕。”

水笙看著柔柔弱弱的,還以為她肯定會退縮,沒想到她竟然還是個有骨氣的。

這可氣壞了安樂公主,言語越發的惡毒起來,“你不怕?不怕我把這些手段用在元宵身上?

我告訴你,我母妃可是皇上最寵愛的貴妃,我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就算我做了什麽,他們也不會把我怎麽樣,你給我想清楚!”

安樂公主威脅完就走了。

水笙心裏難過眼角噙著淚,偏生又不敢落下來。

以前她和父親兩個東奔西走隻想有個地方落腳,後來在侯府安頓下來,仿佛最幸運的事情落到了她頭上。

和元宵定親,她當時什麽都沒想,隻擔心不答應會被侯府趕出去。

後來在侯府生活久了,和元宵的感情她沒仔細想過,反正兩個人要一輩子綁在一起。

有時候也會擔心,萬一元宵不喜歡這門親事了,想悔婚她以後怎麽辦。

安樂公主沒在趙家吃飯,臨近中午坐著轎子回宮了。

這場宴會來了很多人,辦的很熱鬨。

年年陪著一群小孩子說說笑笑,玩的很開心,一直到宴會散了。

以前年年一直跟著楊二妮,整天和十五形影不離,她的朋友也隻局限於十五和睿睿。

今天接觸了很多年紀相仿的小孩子,眼界開了,竟然交了好幾個投緣的小朋友,還約定了以後經常來往,一起出去玩。

其中太傅家的小孫女鄭蘭筠和她最為投緣,甚至摘下了一直佩戴的小金鎖送給她。

這麽貴重的禮物年年不敢收,太傅夫人笑著讓她收下,說是好朋友互贈禮物,屬於正常現象。

如果她不收,反倒輕待了鄭蘭筠的一番好意。

年年隻能去問薛彩櫻,小孩子之間互贈禮物沒什麽,但重點得放在互這個字上。

“年年,過年的時候爹爹不是送了你一個羊脂玉小兔子,你特別喜歡的,不如送給蘭筠吧?”

年年明白了,笑著接過小金鎖,對鄭蘭筠說了一句:“你等我,”便跑出了屋子。

年年回東院取兔子,路上竟然看見個陌生的男子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裏東張西望。

年年皺眉喊道:“你什麽人,乾什麽的?”

那少年約麽十七八歲,皮膚黝黑倒是很精神,聽到喊聲嚇了一跳,看見對方竟然是個小孩子,膽子又大了起來。

他從角落裏走出來,盯著年年道:“我來找未婚妻。”

“未婚妻?”年年心裏思索著今天人多,可能是跟著哪位客人過來的,既然是客人,她不如幫忙找過來,“你未婚妻是誰,我幫你找。”

那少年毫不猶豫的說道:“她叫桃花。”

年年不認識什麽桃花,“誰家府上的,姓什麽?”

少年直言道:“就是你家的,對了,她原來叫桃花,現在叫平陽。”

年年沒想到少年找的是平陽,可是她沒聽說平陽有未婚夫,前兩天二嬸還張羅給平陽說親呢,忽然冒出個未婚夫,這可不是小事。

年年不敢讓他出去見人,把人帶到後院命小廝陪著,自己則回房取了小兔子,急急忙忙的往正院去了。

年年將小兔子給了鄭蘭筠,約好了明天去找她玩,然後借口有事把薛彩櫻叫出了屋,將剛才遇見少年的事說了。

薛彩櫻囑咐她誰也別說,等客人走了再處理這事。

楊二妮和雨生一心要給平陽說門好親事,那少年是農村泥娃子,估計連字都識,他們怎麽可能承認。

傳出去,被人議論平陽不說,也會罵他們趙家忘恩負義。

薛彩櫻撿了些果子讓年年給那孩子送去,並且告訴他今天家裏有事,平陽要晚些才能過去。

年年是小孩子,那少年沒有懷疑,安安心心的待了下來。

田氏的晚宴一直熱鬨到下午才散,送走了客人天都快黑了。

薛彩櫻這個時候才找到機會跟楊二妮說話:“二妮,剛才家裏來了個孩子,是從平陽來的,說是認識平陽。”

薛彩櫻以前沒覺得楊二妮壞,不過小心眼多了一些,倒也能理解。

可這兩年,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認識過楊二妮。

可能是雨生的官越來越大,根基越來越深,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了,所以骨子裏的東西才會逐漸暴露。

薛彩櫻擔心楊二妮有想法,也沒提未婚夫的事,隻說認識平陽。

畢竟是平陽的救命恩人,想著楊二妮怎麽也該好好的處理這事。

誰想到楊二妮竟然脫口而出:“你怎麽沒把人趕出去?”

薛彩櫻驚訝道:“趕出去?”

楊二妮不悅道:“就是個鄉巴佬,難不成還要留在咱家,當成少爺公子那般伺候著?”

薛彩櫻竟然無言以對,“可不管怎麽說,平陽這些年……”

楊二妮沒等薛彩櫻說完,她特別生氣道:“那你想怎麽樣?讓我的女兒嫁給個鄉下窮小子嗎?

要是你的女兒,你舍得嗎?

再說當年平陽那麽小就被人搶走了,誰知道他們是真好心,還是早就預謀好的,這兒女的終身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二爺都不願意,又不是沒給銀子,他憑什麽還找過來?”

薛彩櫻知道楊二妮死心了,就是不想承認這門親事。

如果換成自己的女兒,她也不一定舍得讓女兒跟著個窮小子受苦。

可她總覺得這事不對勁。

“那你要不過去看看?人就在東院。”

楊二妮更生氣了:“不可能,我不會見他,二爺也不會見他,平陽更不可能,人是你放進來的,你自己想辦法處理。”

楊二妮說完這話就走了。

她回屋後看見平陽正在卸妝,猶豫了一會兒問道:“平陽,你跟娘說,如果那個窮小子過來找你,你會跟他走嗎?”

平陽滿心都是尚書家的公子,對於過去哪還有半點留戀,乍一聽到楊二妮的話,心裏還升起一抹喜悅,不過這抹喜悅很快就被京城的紙醉金迷給清理乾淨了。

“娘,都過去的事了,您還提他乾什麽,難不成您還希望回去那個小山村?”

平陽眼中有淚,讓楊二妮心痛不已,她抱住平陽安撫道:“你放心,娘肯定不會讓你回去的。”

等平陽睡後,她把這事和雨生說了,雨生和她意見一樣,給點銀子打發可以,見人絕對不行。

別說平陽不願意,就是他如今內閣大學士的身份,姑爺也得是個才華橫溢的,怎麽能找個大字不識的鄉下小子。

楊二妮他們這邊不見人,可愁懷了薛彩櫻,她把這事跟趙雪窩說了,趙雪窩也沒什麽好辦法。

憑著他對雨生的了解,這門親事根本不可能。

“讓我想想吧,頭疼。”趙雪窩做不到把人趕出府,讓薛彩櫻先安撫著,他看看有沒有什麽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不管怎麽說,人家養育平陽十三四年,這份恩情,他們趙家不能放置不管。

薛彩櫻命後廚準備了一碗紅燒肉和排骨燉豆角,讓元宵給孩子端過去,“你平陽妹妹不方便見他,這門親事也不可能了,元宵你先安撫一下,讓娘想想有沒有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粽棕搶著說道:“這事我拿手,讓我去吧。”

薛彩櫻不讓他去:“不行,萬一出點什麽差錯,你二嬸不會罷休的,讓元宵去吧,他知道怎麽說。”

粽棕不滿意的看了元宵一眼:“那你去吧。”

平陽養父母家的哥哥人稱楚大郎,沒有正式的名字,比元宵大一歲。

年紀相仿的兩個孩子,確實容易溝通。

元宵端著飯菜進了屋,看見楚大郎一直坐在窗口,直勾勾的盯著窗外,一心等平陽過來,看見他這個陌生人還有些失落,“你是誰?”

元宵把飯菜放下,回道:“我是平陽的哥哥,這些飯菜還熱著,你先吃飯吧。”

楚大郎又往窗外看了一眼:“那平陽呢?她怎麽不來見我?”

元宵解釋道:“今天是祖母壽辰,她剛回來還不熟悉,忙累了,已經休息了。”

楚大郎的心口涼了半截:“怎麽可能休息了,你們是不是沒跟她說我來了?”

確實沒說,可父母是跟二叔二嬸說過的,元宵不好瞞著他,可也無法說實話,“我是平陽的堂哥,我父母已經知道你的事情,也跟平陽的父母說了,這京城有規矩,女孩子不能隨便見外男。”

楚大郎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元宵:“就是女孩子不能隨便見外人,尤其要出閣的女子,會被人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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