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小雨。
薑梨梨把懷裏的傘撐開,想要替葉青旗也遮一遮。
但是她高高舉著傘的樣子,顯得有些滑稽和吃力。
葉青旗看著周圍那些百姓看向兩人的目光,就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傘。
“我打傘吧。”葉青旗開口。
薑梨梨本來就還在生病,走兩步就開始咳,現在還要給自己打傘,這讓別人看了去,說不得自己把她當奴仆使了。
並且他一個大男人,讓一個弱女子給他打傘,多不合適。
薑梨梨聞言,還沒出聲,手中的傘幾乎是被葉青旗給奪走的。
她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
葉青旗打著傘,兩個人安靜的走著,隻有一點點雨滴的聲音。
從葉家墓地到京城,距離並不算近,往年掃墓時,都是坐馬車出行的。
薑梨梨從京城出來,可是走了一個上午加一個中午。
此時薑梨梨也沒有說一句累。
其實薑梨梨早就走不動了。
之前在葉家墓地的時候,她就沒什麽力氣了。
不然那些家仆隻是隨便推她一下,她怎麽會直接一屁股坐泥地裏。
可她又不想和葉青旗說自己走不動了。
但體力問題,並不是薑梨梨靠毅力就能解決的。
再加上葉青旗腿長步子大,很容易就被薑梨梨落下。
薑梨梨不吭聲,還在努力的跟上葉青旗的腳步。
而旁邊剛好有一位母親帶著兩個女兒出門。
這幾日的事情,她們自然也是聽說的。
那母親看到薑梨梨和葉青旗,立馬就把自己的女兒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畢竟在這些母親的眼中,薑梨梨是一個腦子糊塗的人。
放著葉家這種勳貴之家不要,竟然去倒貼葉青旗。
即便葉青旗之前是侯府世子,是京城貴公子。
如今的他隻是一介草民,什麽都沒有,甚至還背著殺人的罪名。
看看,如今下雨,這個病秧子表小姐竟然還要給這個曾經的大少爺打傘。
真不知道這個表小姐是怎麽想的。
雖然這母女三人說的聲音不大,薑梨梨也聽不清楚。
即便聽不清楚,薑梨梨大概也知道對方在說什麽。
不過這對於她來說不重要。
薑梨梨聽不到,但是葉青旗卻能勉強聽到她們在說什麽。
說的都是薑梨梨不好的話。
葉青旗低頭,想要看看薑梨梨的情況,她是不是聽到了她們在嚼舌根。
可當他看向薑梨梨時,見她臉色蒼白,卻有些不尋常的紅暈,額頭鼻尖還有細密的汗水。
這一看就知道薑梨梨的身體不正常了。
他一步停下來,看向薑梨梨。
薑梨梨此時已經聽不清周圍的聲音,但看到葉青旗停下來,她還有些疑惑。
“大表哥怎麽了?”薑梨梨知道自己的情況可能不太妙,但是她隻是有些渴,身體也沒別的地方不舒服。
葉青旗伸手試了試薑梨梨的額頭,額頭並沒有溫度,一片冰涼。
他以為薑梨梨在發燒,哪裏知道她竟然沒有發燒,而是額頭冰冷。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葉青旗開口問。
早就說了讓她不要跟出來,她偏不聽話。
薑梨梨聞言搖頭:“我除了有點渴之外,沒有哪裏不舒服。”
雖然她話是這麽說,但葉青旗怎麽看,都覺得薑梨梨這是累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