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恨意已久,人卻冷靜了下來。
她知道,從她進入這座監獄之後,他的命運就掌控在這個男人手中了。
子受見她安靜下來,散去了鎮壓的力量,子受開口問道。
「為什麼要吃人?」
九頭羽蟲見鎮壓自己的力量沒了,冷哼著走到了牆角,將裸露的身體縮進翅膀裡,冷聲道:
「虛偽的男人。」
「吃人不是你給我羅織的罪名嗎?」
子受皺了皺眉頭,問道:
「現在的審判,決定著你的命運,所以建議你配合。」
「你為什麼要蠱惑淇水百姓,以娶妻的名義吃掉那些可憐的女人?」
九頭羽蟲嗤笑:
「蠱惑?」
「我從來沒有蠱惑過他們。」
「一直以來,都是那些愚蠢的人族,親手將族人扔進了河裡。」
「他們為什麼這麼做,我怎麼知道?」
「你沒吃那些人?」
子受皺了皺眉。
九頭羽蟲撇了撇嘴,
「我隻喜歡香火。」
子受追問:
「淇水的祝巫被趙啟扔下水裡,不是你救了她?」
九頭羽蟲搖了搖頭:
「不是,那個人族,會一些粗淺的法術,踏水而出。」
子受:
「她給河神帶的話,要去朝歌吃人,也和你無關?」
九頭羽蟲:
「我說錯了,我不吃人。」
原來是這樣。
子受終於搞明白了河伯娶妻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難怪,九頭羽蟲的罪名隻是瀆職。
子受身為典獄,能輕易判斷出九頭羽蟲的話是真是假。
她沒有殺死這些被犧牲的可憐女子,但她身為河神,不去救人,反而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女子淹死在淇水之中,是為瀆職。
那個老巫婆被水流托出,給河神帶話,是自編自演。
她沒有懲戒也是瀆職。
子受道:
「好,第二個問題。」
「你身為河神,為什麼看著信仰你的人族,死在淇水之中?」
九頭羽蟲遲疑片刻,道:
「我救過一個女人,將她送上岸。」
「後來,她被她的親人親手打死,好像是罵她逃婚,會害了整個村子。」
子受聽到這段話,沉默了。
原來,最險惡的永遠是人心。
看來,提高國運,隻靠斬神是不夠的,還要斬人。
這把刀,也要伸向人族裡的敗類。
子受一揮手,認罪書憑空出現在九頭羽蟲身邊。
「這是你的罪狀,犯人九頭羽蟲,是否承認自己瀆職的罪名。」
九頭羽蟲縮著身子,展開一邊翅膀,將罪狀書拿到眼前,然後糾結的看著子受。
她不知道簽了這個認罪書,會怎麼樣。
但她知道,她沒有選擇。
子受也糾結的看著她。
如果她不認罪,是不是就可以使用刑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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