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西岐城。
……
翌日。
崇州城外。
一直殘破不堪的大軍從遠處的山脈儘頭冒出來。
他們看著眼前出現的崇州城牆,激動得高聲歡呼。
「主公,崇州城到了!」
南宮適騎著瘸腿的戰馬,一瘸一拐,走到遍布火藥痕跡的七香車前。
姬昌畏畏縮縮的伸出頭來,捋著半邊燒焦的白胡子,深深鬆了口氣,開口道:
「還是要小心行事。」
「叛軍為了拖住我們,簡直不遺餘力,無所不為!」
南宮適也是心有餘悸,他扶著長纓被砍掉的頭盔,憤怒道:
「這群醃臢潑賊,不知從何處搶到了這麼多黑鐵兵刃,還有偷了大量的火藥和永不熄滅的黑河水!」
「更可恨的是,他們簡直像附骨之疽,我們打他們就跑,我們走他們就追,真是……臭不要臉!」
「老臣……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徒!」
「幸虧主公英明,繞過了官道,穿過大山行軍。」
「不然……我們不知何時才能到崇州。」
姬昌嘆息一聲,道:
「本侯要不是有七香車護身,隻怕早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然後,他看了眼車內呻吟不止的二子姬發。
這位西岐二公子,左腿被捆在了木板上,右胳膊也用麻布臃腫包裹著,整個人萎靡不振。
「哎。發兒,為父對不住你。為父不該讓你衝在陣前,被叛賊的火藥炸斷了腿。」
姬發呻吟一聲,道:
「孩兒自願衝鋒陷陣,和父王何乾。」
姬發對麵,姬旦狠狠道:
「叛軍以為布置些陷阱,就能攔住我西岐大軍,真是癡心妄想!」
「愚弟這就帶領大軍和北伯侯合兵一處,把這群反賊徹底殲滅,為兄長報仇!」
姬昌很欣慰的看著二子兄弟和睦,開口道:
「崇州城就在眼前,南宮大將軍下令衝殺吧。」
南宮適趕緊領命,換了匹戰馬,抽出西岐長刀,高喊:
「眾將士聽令!」
「收整軍馬,一起殺入敵陣!為崇州解圍!!」
吼!!!
大軍被連續騷擾了一天一夜,早已怒不可遏,紛紛抽出長刀準備發泄心中的怒火。
誰知。
他們剛剛衝下山,就發現了不對,喊聲戛然而止,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鴨子。
「嘎嘎……」
南宮適目瞪口呆,醞釀了一堆鼓舞軍心的話,硬生生憋在心裡。
大軍眼前。
山踏地陷。
數十裡的土地被鮮血浸透,遍地都是野獸的斷肢殘軀。
但……
他們放眼望去,一個叛軍的影子都沒有。
十萬大軍頓時熄火,一口壓抑許久的老血憋在心裡,差點憋過氣去。
「叛軍呢?」
「他們不應該……正在攻打崇州嗎?」
「沒錯,我們得到的情報上,的確這麼說。」
這時,一位斥候悄悄從大軍中退了出去,消失在叢林之中。
姬昌眉頭緊皺。
卦象顯示,這一戰乃上上卦。
莫非,不用打叛軍就已經輸了?
這時,他再次拿出先天龜甲,灑到了車前。
「噗!!」
這一次,姬昌口吐鮮血,整個人瞬間蒼老許多,他眼神無光,喃喃自語:
「下下卦……鬼伏世爻,當有牢獄之災。」
「怎會如此。」
「卦象為何會大變?」
西伯侯話音未落,突見一路軍馬從崇州城魚貫而出,軍馬陣前飄蕩著崇氏戰旗!
周遭山穀之中,也有有崇氏的戰旗探出身影。
嘶……
友軍迎接的排場這麼大?
看到有崇氏戰旗,西岐將士都放鬆了警惕。
心中正喜悅。
就在這時。
一道黑影從崇州城牆上一躍而下,宛若巨鳥劃過天空!
轟!!
這道黑影宛若一顆隕星落到西岐陣前!
大地震顫,塵煙四起,凹陷的地麵中央,一位身高數丈巨漢緩緩走出。
他須發皆白,神態蒼老,但宛若小山,擋住了半邊天。
巨漢肌肉膨矯健的肩頭,站著一道人影,他冷冷看著腳下的姬昌,開口說道:
「西伯侯姬昌,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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