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手解開了七香車上的禁錮,拎著雷震子踏雲而去,聲音從空中傳來。
「世子殿下切記,一定要跟西伯侯提及此事!」
雲中子見大商氣運驟然一動,趕緊加快了遁速,嘆道:
「雷震子啊,雷震子,你沒有任何根腳,不過一道雷霆化作的神靈,不給你一個文王百子的名分,今後封神,你怎有資格被封為勾陳帝君!」
雲中子離開之後,一長發繚亂的大將騎著眼金睛獸踏空而來,他手中握著一把五尺血刀,刀背搭在肩頭,發髻散亂不羈,看著遠去的雲中子吐了口口水。
「呸!」
「玉虛宮的無膽鼠輩。」
說罷,他目光落下,抱拳行禮,饒有興致的看著姬考道:
「原來是西岐世子殿下。」
「聽聞世子殿下駕七香車,踏遍九州,給大王尋寶,為那姬昌贖罪,不知尋了多少寶貝啊。」
姬考回禮道:「當有百寶!」
餘化嗬嗬笑道:「好極!好極!剩下的路程,本將軍護你安全!」
姬考趕緊道謝。
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猿猴的聲音,從車裡傳出。
「再,再,再找個機會,把你剁了……嫁禍給玉虛宮。」
餘化聞言一愣,不由來了興趣,他咧嘴一笑,看向車內。
「好玩兒!」
姬考看著那柄凶名傳遍人間的化血魔刀,渾身顫抖個不停,如墜冰窟。
……
北海妖地儘頭。
無邊的大海擋在了前方,萬丈懸崖,落石不見蹤跡。
一個戴著白狐麵具的少女,懷抱玉石琵琶,站在大海之濱,萬丈懸崖之巔。
「娘娘,殺完了,一萬七千八十一個。」
白狐少女眺望大海,語氣平靜的開口,好像自己做的不過是尋常之事。
她話音落下,頓了頓,又道:
「活著的,還有一些修玉虛法的孽畜,他們沒有喪失心性,玉石琵琶聲迷不了心智,要細細找出來殺了嗎?」
她話音落下,一道平靜的聲音,在虛空之中響起。
「帝辛已經做了安排,你暫回大商吧。」
白狐少女看著驚濤駭浪的儘頭,那裡隱約可見一方被無形的力量籠罩在內的上古叢林,道:
「女兒想過去一趟。」
空中靜了一會,聲音才緩緩傳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
「回吧。」
白狐少女眼角微微眯出一道縫隙,看著上古叢林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意,對著三十三外天施了一禮,道:
「謹遵娘娘法旨。」
她隨即道了聲:「喜媚。」
話音落下,肩頭七彩雉雞展翅飛起,妖氣繚繞,化作妖禽真身,雙翅數十丈
白狐少女縱身跳上九頭雉雞精背上,瞬間飛入雲海,飛回了大商。
「小九,你和娘娘越來越像了。」
九霄之上,獵獵颶風之中,九頭雉雞精笑道。
白狐少女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看著遠方,那裡有一對母子,身上流露出讓她十分不舒服的氣機。
她靜靜開口,自言自語道:
「原來是麒麟崖下煉出來的靈珠子,靈力竟然都落到了母體身上,難怪商王不擔心這稚童叛了。」
遠處,殷十娘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兩道目光一錯而過,各自消失在天際。
「娘,那個白狐姐姐是誰啊?」
哪吒好奇道。
殷十娘看著血流成河的北海山川,道:
「她們應該是大王提到的軒轅墳三妖,奉女媧娘娘旨意來北海殺了一些妖。」
「你爹說,這隻白狐和軒轅陛下淵源很深,已經在軒轅陛下的衣冠塚守了一千年。」
哪吒似懂非懂,目光看著腳下屍骨遍地、血流成河的群山萬壑,不由打個寒顫。
「到了,我們下去吧。」
殷十娘盯著北海的荒野,話音落下,腳下祥雲散去,身上始麒麟的氣息衝霄而起,天仙境界的威壓席捲四方。
北海妖地,一眾妖族見九尾狐離開,剛剛準備走出洞府,突然間感到一種敬畏在血脈之中生出,骨頭一軟,噗通跪在了地上。
北海萬妖匍匐,場麵驚人。
「……這,這是麒麟一族的氣息……」
「不,不可能,麒麟一族業力纏身,後裔血脈禁錮,永遠不可修行,不可開口,不可化形。」
「如今這世間……除了元始聖人座下那隻始麒麟獨子四不相,怎麼可能還有如此至純的麒麟氣息?」
北海妖獸,基本都是披毛帶甲的走獸。
即便是飛禽和水族,對於走獸始祖的威壓,也難以抗拒。
他們感受著這股讓他們無力反抗的氣息,心裡全都震驚無比。
殷十娘身披大商總兵盔甲,卻無人間氣運,她麵對可能潛伏這大妖的北海,絲毫不懼,沉聲開口道:
「奉人王詔令,收復北海,如有不從者,殺無赦!」
「凡靈智開啟之妖獸,速來見我!」
殷十娘話音落下,冥冥中彷佛有一道無法抗拒的命令,在北海走獸腦海中響起,他們無論修為高低,隻要是一方妖王,全都從深山幽穀之中飛出,落到了殷十娘身邊。
頓時!
萬妖來朝!
殷十娘神識傳音,跟哪吒說了幾句。
萬妖抬起頭,隻見殷十娘身後突然走出一個看似三四歲卻營養不良的稚童,他頂著碩大的黑眼圈,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踩著風火輪,帶著乾坤圈,手拿火尖槍,身披混天綾,突然稚嫩開口道:
「吾乃玉虛宮太乙真人坐下大弟子哪吒是也。」
「今日來此,視察爾等玉虛仙法修行的如何。」
「來來來,修行了玉虛宮仙法的妖,到我這裡來。」
北海妖獸們紛紛對視一眼,頓時有一千多頭妖獸,諂媚的笑著,來到了哪吒身邊跪下,高呼:
「參見玉虛大仙!」
哪吒點了點頭,回頭看著殷十娘,稚氣道:
「娘,他們都出來了,殺了嗎?」
眾妖獸:????
殷十娘點了點頭,道:「玉虛奸細,都殺了吧。」
說完。
她一劍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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